杨家祖屋占地极大,传到杨树生这里就已经是第六代了,在华国最乱的那十年这里虽然被封却也没有被损毁多少,动乱过后返还到杨家手里后经过一番修整,如今看来依旧气派。

翟慕杨的车一到大门就自动打开,车子直接驶到正屋门口,阎成云等在那里。

“翟少。”经历过旧金山事件后,阎成云对翟慕杨夫妻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在那种时候,他一个秘书的份量并不重,可人家还是从始至终的带着他,最危险的时候也是将他送到了安全地方,这是救命之恩。

更何况身在这权力中心许多年,阎成云也练出了一副好眼神,别看翟慕杨没有一官半职在身,可以他如今的能量等闲人根本没有抗衡的可能,杨家那两个加起来也在他手底下过不了两招。

于公事上来说杨部长和翟少也是互为倚仗互为支撑,一加一大于二的加成,于公于私他自然都是站翟慕杨的。

而翟慕杨也接受了他这份示好,他指着后面两辆没有动静的车道:“和这屋里的人打好招呼,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放心,杨部长早有交待。”

翟慕杨点点头,往里走去。

阎成云走在他身边,放低了声音道:“翟少,你这架势让我觉得有点不妙。”

“翻不了天去,我是来解决麻的,阎秘多想了。”

“那就好,杨部长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出岔子。”

翟慕杨勾起嘴角,“放心,我不会自掘坟墓,不管我承不承认我和他都是一条船上的,船翻了不会只沉他一个,这个道理我懂。”

阎成云眼里笑意更盛,所以说他喜欢翟少啊,和聪明人说话多省口水。

到了门口推开门,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退后一步。

这是家务事,得关起门来解决,他向来识趣。

老旧的客厅里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尤其是坐在首位的老头儿那打量的视线更让人不喜,翟慕杨扫他一眼就将视线移开,落到坐于下首的杨树生身上。

“你说要让老先生在场,如你所愿。”

“杨先生的办事效率我向来喜欢。”翟慕杨向前几步站到老头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翟悦的儿子,没错,就是被你们关着用私刑的翟悦的儿子,我妈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杨老先生瞳孔紧缩,然后怪笑道:“我得天独厚,老天爷都舍不得把我收了去。”

“不,是祸害遗千年。”

笑声嘎然而止,杨老先生枯枝似的手抠着木扶手,眼里冷光闪烁。

杨树生只是看着,不插一言。

他回忆起当年来,那时候老先生还不老,盛气凌人的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对他的哀求不屑一顾,不肯还他妻子,还说要让他的孩子送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他永远都记得在他屈服的时候他那得意的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

那时候他就想啊,杨国辉,要怎么样报复你才能让你也同样尝到那种失去一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