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心里想了想,便坦然,“小时候看到一本安徒生写的童话故事,这一篇《海的女儿》里面的人鱼小公主最让我难忘。也许安徒生也只是想写出一个为了所爱的人勇敢牺牲声音、鼓起勇气去寻找爱情的勇敢女孩,又写出她得不到爱情,却不愿伤所爱的人,那份善良让人难忘。”

“为何你说的那本童话故事本皇子闻所未闻?”君佑祺眼里有着不解。

“你没看到过的书多着呢。”凤惊云无意多言,免得扯上现代的事情,目光淡然地向着君寞殇看过去,“纯粹就是一个哄哄小孩子的故事而已,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那你呢?”他血色的目光回视她,“若你是小公主,你会怎么样?”

“我?”她莞尔的笑了,“王子落海,我未必会救。看他淹死,岂不是更有一番风味?即使救了,把他扔海滩上,我也绝对不会用声音去赌一份未知的感情。书里那个王子连谁救了他都搞不清楚,这种男人要是在现实中,我连个眼神都懒得赏他。倒是你们……”

美眸一转,水灵灵的瞳子里带着满满的笑意,“你们两个算不算落海的王子?还真是哦。”正统的皇室皇子。

“……”

“……”

两个男人沉默。

君寞殇声音平静沉冷,“本王觉得果真是个骗小孩子的幼稚故事。”

“三皇兄说的是。”佑祺也道,“是本皇子会错意了,以为云儿说的另有所指,现在真相大白了,云儿,你别生本皇子的气。”他看了看天候,有些心疼地瞅着凤惊云,“云儿,岛上连喝的淡水都极为难寻,食物也不充足,条件艰苦。此处呆着不是长久之计。事先本皇子也看过海岛地图,此处离霸天岛行舟大约一个白天的航程。不如明儿个我们扎一个木筏往前霸天岛,那里虽然海盗聚居,凭我们的能力,抢夺到九转穿山草,再夺一搜大船返航回京城,应该不难。”

后天月圆,君寞殇会有危险。后天没过之前,她是不会离开岛上的,“你说呢?”问的是那邪魅如鬼的男子。

“你想怎么着都行。”他冰森的嗓音里难掩宠溺。他相信惊云不像君佑祺说的,会嫌他。倘若她会嫌他,又岂会将清白之身交给自己,并且……她吻他残缺的左脸时,是那么的温柔、心疼。他当时都能感受到她心中为他而痛的酸楚。

看君寞殇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凤惊云知道,他没有误会,他信她只是单纯的讲个故事。她的心头渗出一丝暖意,“岛上生活虽艰苦,既然上天让我们来到此处,那么,就呆个几天吧。当是旅游了。”

“好。”寞殇点头。

君佑祺的心里很是不悦,见她宁静淡然的美丽面孔,又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是料到霸天岛有问题,还是纯粹的想在荒岛呆几天?不管她怎么想,他多劝,反而会显得居心叵测。

哪怕没在霸天岛上,只要到了月圆之夜,君寞殇自身的真气一旦凝结,届时他没有女人暖身,岛上只有云儿一个女人,那么,他若敢对云儿无礼,即便他君佑祺不出手,云儿也会收拾了他!

这么一想,佑祺心情大好,“那就依了云儿的意思吧。”

君佑祺倒是知趣,知道多劝反而徒增嫌疑。凤惊云起身,四处察看了一下,走到一处草丛下头,拿起之前磨的石刀开始在地上挖洞。

“云儿,你在挖淡水么?”佑祺跟过来,瞧了眼那泥土的颜色,“此处的泥土应该不蓄水,挖了也没用。”

“我要收集露水。”她说着已挖了个不大的坑,边做边说,“用巨大的叶子垫在坑里做个槽形,又在坑上以倾斜的角度盖片大叶子,叶口的低角度刚好在槽形里边,黎明时叶子上凝结的露水会顺着低角度流进槽里。”

“云儿,你懂得真多。”他的笑容灿烂,“本皇子先前也想到收集露水一事了,只是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具体操作。还是你聪明。”

“我是医者,有些药也要靠露水来调制的。”她将一旁长长的草延伸到坑里,“草上的露水能滴点进去也是好事。”

君寞殇已按着凤惊云的方法开始另行挖坑准备收集露水,佑祺也依照。

大大小小的收集露水的坑弄了有将近二十个。

三人走回火堆边,君寞殇在离火堆三米左右处另外架了一个柴火堆,又把原先的火堆全移了过去,在先前火堆烤过的地面铺上一层细细的树哑干草,这些树哑干草是之前就夹在柴堆里带来的。铺成一个简易的床,他又脱下外衫铺在‘床’上。

“惊云,可以睡了。”君寞殇指了下临时铺好的床,“就是荒岛上什么也没有,委屈你了。”

“无妨。那你呢?”

“本王另开外铺就成了。本王体质寒凉,不畏冷。”原想抱着她睡,可是他没有体温,夜里冷,只怕越是抱着她,她反而会越冷。

知道推拒也没用,凤惊云就不客气的躺下了,睡在树枝哑、干草铺成的床上,下头垫着他的外衣,被烤了很久的地面冒着腾腾的热气往上渗着后背,睡着倒是很舒服。

君佑祺也拿起烘干了的衣衫,只穿了中衣,外衫欲盖到凤惊云身上,她摇首,“不用了。”

“要的!”他二字说得斩钉截铁。

君寞殇微眯了眼,原想扔掉君佑祺的衣衫,他的女人,不需要别的男人关照!

可又怕惊云冷。

是以,接不接受端看她了。

凤惊云脱下自己的外衫,反正里头还有一层中衣,只是衣衫一摆撕破了一块布条包扎左腕,左腕喂君寞殇喝血时划伤的。

她盖着自己的外衫,把君佑祺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扔回他身上,一言不发地闭目睡觉。若是接受其他男人的外衫,多件衣服盖,暖是暖和点,她不想君寞殇不高兴。

君佑祺心里又是恼怒又是郁闷,很想质问她,为何接受那个妖孽的好意,却不领他这个未婚夫的情?

又想到在海里,她碰到鲨鱼的时候,他却……

此一点似乎成为了他与云儿之间难以打开的心结。

其实他几度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不想越描越黑。

草草地也在火堆边用树枝开了个铺,直接躺上去,盖了件自己的外衫,佑祺闭上眼睡觉。他很想拥着凤惊云睡,可她连他的衣裳都不肯接受,想必他若此刻要抱着她睡,她会直接翻脸。然后,应该是那个妖孽联合她与自己大战一场。

也罢。现在强求,得不偿失。

他答应过云儿,成亲前不再碰她,成亲之后,总可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