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郡,寻阳县。

这是和楚国接壤的地界,在寻阳县以北,是大别山区域。因为有这连绵起伏的山脉,阻断了楚国通往庐江郡西面的道路,使得楚国从山中进入庐江郡很难。楚国要进入齐国,最大的可能是从寻阳县进入。

聂封是镇守庐江郡的将领,他坐镇在这边已经有一些时间。

原本,他是坐镇舒县的。

去年底时,楚国方面就传出消息,可能要对付齐国。另外,齐国方面也在备战,也要和楚国一战,所以聂封早早的,就调兵离开舒县,到庐江郡西南方的寻阳县驻扎。

一旦楚国提前侵入,聂封就能及时抵挡,不至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聂封本身,已经是宗师境的高手。不过他这个宗师,只是初初踏入宗师境,战斗力不算特别强。

城内军营,聂封如今正在练兵。

聂封麾下的兵力,已经扩充到三万人左右,兵力人数不少,军队也是有战斗力的。毕竟整个军队的操练,全都按照王奇给予的将士操练方法进行,将士令行禁止。

除此外,将士一空闲下来就读书,整个军中的将士,大多数都已经能读书识字。因为读了书,识字后,人的思想渐渐变化,不再是昔日的土包子,不再是昔日大字不识一个的人。

聂封正在练兵时,得到消息,王奇带着的队伍抵达县城门口,正在往军营来。聂封便吩咐士兵继续操练,他带着军中主要的将领,来到营地门口等待。

时间不长,就见王奇带着百余人,迅速抵达。

聂封神色略显激动,他身着甲胄,上前道:“末将聂封,拜见殿下。”

王奇拍拍聂封的肩膀,道:“听说你如今,已经是宗师境的高手,很不错。”

聂封道:“殿下谬赞,末将这点道行,实在是不值一提。”

“殿下,请!”

他摆手就带着王奇一行人进入营地,径直到了专门为王奇准备的中军大帐。这是聂封此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毕竟考虑到王奇要来,早早就安排妥当。

王奇在大帐中落座,先安顿跟着一起来的一众宗师境高手和一流高手,才看向聂封,询问道:“说说看,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楚国方面,可曾调兵逼近边境。”

聂封正色道:“殿下,楚国方面有源源不断的哨探,来刺探我们的消息。这期间,我们斩杀的楚国哨探,都不低于三十余人。楚国的大军,暂时没有逼近边境,但在楚国江夏郡的蕲春县境内,已经渐渐聚集楚国的大军。换句话说,楚国随时都可以发兵到边境来。”

王奇说道:“对方的兵力人数,可曾打探到?”

聂封道:“对方的兵力,暂时打探到的是五万人左右。当然,这只是此前打探到的消息,楚国的兵力人数,应该会更多。毕竟这一战,楚国不至于如此不重视。”

王奇听到后琢磨一番,看向周子山,询问道:“军师,你认为楚国方面,大体可能会怎么安排这一战?”

周子山一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一战。

内心已经有成熟想法。

王奇开口询问,周子山立刻说道:“殿下,关于这一战,先有一个前提,就是楚国这一战,臣认为必然倾尽全力一战。臣判断,他们的兵力人数,绝不止五万人。恐怕,不会低于十万人,因为这是举国一战。”

聂封道:“军师,楚国举国一战,一旦落败,楚国可就难以存活。如今是魏国和咱们齐国一战,楚国是联盟国,他有必要这样一战吗?我也认为,不止五万人,不过十万之众,是否有些太多了?”

周子山摇头道:“不多,我认为十万人都是基本线,甚至可能更多!”

聂封道:“理由呢?”

周子山解释道:“齐国和楚国的仇恨,最早是起源于昔年大周崩毁。当时的楚国,欲谋划出荆楚入扬州,想占据南方的半壁江山,再席卷北上横扫大周。”

“因为殿下横空出世,杀入九江郡,然后又进入庐江郡,杀了楚国皇子熊泰,还杀死楚国的大宗师熊家的老祖宗熊元象。”

“这是几重的仇恨呢?”

“第一,对熊槐来说,是杀子之仇。尤其熊槐的这个儿子,不是普通儿子,是熊槐寄以厚望,未来要继承楚国大统。毫不客气的说,杀了熊泰,便等于斩断了楚国的未来。因为熊槐膝下诸子中,熊泰文武双全,最厉害的那一个。”

“第二,杀了熊元象,便断了楚国最大的擎天巨柱。有熊元象在,楚国皇室就有真正的根基。譬如现在突破到大宗师的蔡横,这是楚国新进的大宗师,虽说是楚国供奉,可是能和熊元象这样的亲近关系相提并论吗?”

“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杀熊元象一事,便等于斩断楚国立足的根基。”

“第三,楚国东出的计划落败,意味着楚国谋划多年,席卷大周的计划彻底没了,自此就被挡在楚国境内,再也无法觊觎大周万里疆土。”

“楚国几代人,乃至于楚国几百年的希望,都被殿下破灭。”

周子山侃侃而谈,继续道:“更何况,熊槐这个人是一个明君,睿智有胆魄。他一直以来,就是想谋划着夺取大周,想开疆拓土。”

“我们和楚国之间,那仇恨简直犹如九世之仇,是无法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