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不相信市公安局还会有第二个吴自强,既然已经证实撞他爸的那辆哈雷摩托车是金三胖的改装厂改装的,改装厂的人又说出了吴自强的名字,那就一定是他认识的那个吴自强了。

难怪在他爸住院的时候,吴自强会跟着柳晓庆一起看望,原来是去打探情况,想看看是不是他撞的那个人。

吴自强撞了薛仁贵,这个事儿无疑会很难办,本来就不是人命案子,吴自强逃逸的时候脑袋上还戴着头盔,现场又没留下什么证据,以吴自强和吴中正的身份,想要仅凭摩托车的证据将吴自强绳之于法实在太难了。薛飞甚至怀疑交警队的人早就知道是吴自强干的了,只是没法公事公办,就故意说没有线索,还没有抓到,想一直把这件事拖下去,直到拖黄为止。

难道真的要吃这哑巴亏了?薛飞真是不甘心。

陈艳玲终于要生了。

昨天陈艳玲就提前一天住进了关河区医院,薛岩心里虽然老大不情愿,但还是向厂子请了假,去医院照看陈艳玲。

今天一早,薛仁贵和张凤霞还有陈艳玲的爸妈早早就赶到了医院。上午八点半,陈艳玲被推进了手术室,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剖宫产手术,孩子终于降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当护士把孩子从手术室里抱出来的时候,四位老人全都高兴的合不拢嘴。薛岩则正好相反,脸上没什么笑模样,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孩子一眼,甚至都没看清楚孩子的脸就去了卫生间抽烟。

等陈艳玲被推出手术室,推回到病房的时候,薛岩也只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冲陈艳玲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孩子出生后,张凤霞就分别给薛慧和薛飞打了电话,把喜讯告诉了他们。薛慧什么都不知道,一听说生个男孩,就特别高兴。而薛飞只是应了一声,说知道了,没有多说话。

中午休息,薛慧和薛飞全都赶到了医院。薛飞只是看了孩子一眼,然后冲薛岩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出去了。

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薛飞说道:“你高兴点,绷着脸干什么呀。”

薛岩皱眉道:“我高兴的起来吗,那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呢,是你你能高兴吗?”

薛飞能理解薛岩的心情,也就没呛着他说话:“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是你的。孩子现在生下来了,就意味着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赶紧做亲子鉴定吧,我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薛岩心急地说道,现在过的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还得稍微再等一下,我得想办法弄到那个人的毛发才行,到时你们一起做,孩子究竟是谁的,就一目了然了。”怎么才能弄到吴中正的毛发呢,薛飞眼下还真没什么主意。

“那你快点想办法吧,我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看见陈艳玲了,我真怕哪天我会坚持不下去露馅的。”

“我知道,我会抓紧的。”

薛飞现在每天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按时上下班,然后在办公室里看看书,上上网,这也给了他大量的时间用来想究竟如何弄到吴中正的毛发。

想到弄到吴中正头发之类的东西,不跟他近距离接触是不行的,可薛飞现在的情况显然没法跟吴中正近距离接触,所以就只能等待机会,伺机而动了。

薛飞让薛家强每天下班盯着吴中正,如果要是看到吴中正去饭店歌厅之类的地方,就给他打电话。

吴中正平时饭局特别多,请他的人有官场中人,也有一些做企业的,可以说他要想吃饭,每天都有人排着队请,所以薛家强盯了一个星期,有四天吴中正晚上都是在外面吃的饭,只是可惜没什么下手的机会。

不过时间不长,机会终于来了。

经过一周的盯梢,薛家强已经不再是看到吴中正进饭店就给薛飞打电话了,因为薛飞跟他说了,想要弄到吴中正的头发,所以没有好的下手时机,给薛飞打电话也没用。

这一天,吴中正晚上吃完饭从饭店里出来,他没有像之前几天一样坐车回家,而是和其他几个人又驱车去了一家ktv。薛家强跟到ktv后,觉得这回有门,就给薛飞打了电话,薛飞随后就赶到了ktv。

酒喝的多了,尿自然就多,ktv里又是以唱歌喝酒为主,所以吴中正进了包房没多久,很快就去了卫生间。薛飞一看机会出现了,刚想叫薛家强行动,发现吴中正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起跟着吴中正进了卫生间,薛飞就拉住了薛家强的胳膊,没有让他动。

不知道是吴中正喝的太多了,还是肾不好,半个小时以后,又跑进了卫生间。这次薛飞提前让薛家强在卫生间里等着,伺机下手。

这次吴中正从包房里出来身边也跟了个人,但没有跟着进卫生间,薛飞在远处看着,心想这次应该是成了。

薛家强在卫生间里被尿骚味熏的够呛,正想着是不是要出去透透气的时候,看到吴中正进来了,薛家强看到他走到尿斗前解开裤腰带放水,就直接奔他的头发去了。

“二哥!”薛家强伸手使劲一薅,拽掉了吴中正十几根头发,疼的吴中正“嗷唠”一声叫。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薅我头发呀?”吴中正眼神中透着怒火,但更多的是醉酒的迷离。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我二哥呢,不好意思。”薛飞笑着道完歉,转身就走了。

“什么眼神啊,谁是你二哥啊?你以为我的头发是羊毛啊随便薅,再把我薅成葛优怎么办?本来头发掉的就厉害。”吴中正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嘟嘟囔囔。

出了卫生间,薛家强冲远处的薛飞做了个ok的手势,薛飞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