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薛飞的原故,欧阳信中在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好脸色,除了在正式吃饭前讲了几句话,之后就几乎没怎么再说过话。偶尔一眼扫到坐在斜对面的薛飞,眼神冰冷又犀利。

薛飞这顿饭吃的如坐针毡,原本他就不想来,看到欧阳信中还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始终战战兢兢的。

吃完饭,欧阳信中看着欧阳锦绣,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今晚回家住。”

欧阳信中的言下之意不说自明,欧阳锦绣就把薛飞拉到一边,从包里掏出两把钥匙塞到了薛飞的手里:“你开我的车先去别墅,我稍后就过去,别墅大门和房门的密码一个是你的生日,一个是我的生日。”

薛飞没打算再去欧阳锦绣的住处,他真怕给欧阳信中惹恼了。刚要拒绝,欧阳锦绣就紧锁眉头瞪着他说道:“赶紧走,你要是敢不去你就试试。”

一旁的欧阳若兰像是听到了,她冲薛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薛飞无奈只好去了欧阳锦绣的别墅。

欧阳若兰在京天也有自己的住处,她没打算回她爸妈那里,但欧阳信中也让她回家,她就开车跟在欧阳信中的车后一起回了家。

欧阳锦绣和她爸妈坐在一辆车上,一路上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欧阳锦绣知道这种安静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征兆,不过她根本不在乎,或者说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进了家门,欧阳锦绣看了眼时间,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欧阳信中坐在沙发上,看着欧阳锦绣说道:“我再说一次,你和那个薛飞在一起我不同意,你赶紧跟他分开。”

欧阳锦绣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您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的,如果要是因为您所谓的门当户对,我是绝对不会听您的。”

“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欧阳信中怒火中烧,回到家里,他再也克制不住了。

“您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听您的话就是造反?这都什么社会了,不是愚忠愚孝的年代了。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有错吗?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您不就是想让我嫁给任远吗,我不会同意的,因为您是在拿我当生意做,您可以不为我的幸福着想,我不能对不起自己,人都是为自己活着的。”

“欧阳锦绣,你最好给我理智清醒一点,你身为欧阳家族的人,难道你没有责任和义务为家族利益做贡献吗?你以为家族能有今天的荣光,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吗?是很多人都做了牺牲的,包括我,你凭什么就那么自私?”欧阳信中质问道。

“我不同意您说的话,我怎么自私了?我自从接手家族的生意以来,我做的怎么样,所有人应该有目共睹吧?这难道不是在为家族做贡献吗?如果您认为的贡献和牺牲是必须要付出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那我只能说抱歉,我做不到。”欧阳锦绣态度决绝地说道。

“你……你们俩说,她应不应该和那个薛飞在一起?”欧阳信中气的混身发抖,他看向一旁的靳诗意和欧阳若兰,他想完全的孤立欧阳锦绣,他相信两个人会坚定的和他站在一起的。

靳诗意无论什么场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永远都是不疾不徐的。靳诗意看着欧阳锦绣,面带笑意说道:“我认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决定另外一个人的幸福,包括父母。这早已经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了,应该尊重现在年轻人的选择。我对薛飞不是很了解,也许绣绣和薛飞真的不合适,但他们是否在一起,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利益固然很重要,可是人一辈子眼睛里不能只有利益,钱挣多少才算多?我们已经活的很好了,不是吗?”

说完,靳诗意就起身上楼去了。

欧阳信中对靳诗意的言论非常失望,但他没有说什么,靳诗意回国一次不容易,这次回来身体状态又不错,他不想因为女儿的事情把靳诗意给气病了。

欧阳信中眼睛死死地盯着欧阳若兰,他不相信欧阳若兰还会跟他唱反调。

“关于绣绣的感情问题我就不发表看法了,我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呢,我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应该怎么做。”欧阳若兰两边都不得罪,欧阳信中听了又说不出来什么,回答的非常巧妙。

欧阳锦绣听了母亲和姐姐的话说道:“家里还是有明白人的。”

欧阳信中没有得到支援怒不可遏,他指着欧阳锦绣说道:“我告诉你,你做为欧阳家族的人,你就不属于你自己,你就是要听从家族的安排。否则你将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那个薛飞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欧阳锦绣听到欧阳信中的话,“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怒视着欧阳信中回应道:“您可以让我一无所知,但是你没有权利对薛飞做任何事情,因为一己私利迁怒于别人,不符合您的身份。”

欧阳信中冷笑道:“我对薛飞如何,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如果你要是一意孤行下去,你就是在害薛飞。”

欧阳锦绣紧紧地攥着拳头,她觉得她爸简直是不可理喻,便没有再说什么,一甩袖子就走了。

欧阳若兰见状说了声“我先走了”就追了出去。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欧阳若兰开车来到欧阳锦绣的身边说道。

欧阳锦绣上了车,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要一直逼我呢,我真是要受够了。”

“他这么多年不就这样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在他的眼里,全世界都得听他的,要是不听就是大逆不道。”欧阳若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