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云龙把包间安排好了以后,没有在包间里等着薛飞,而是在酒店的大堂里等着薛飞的到来。

时间不长,薛飞出现在了酒店的门口。

他在来的路上接到了马佳瑶的电话,马佳瑶把她在停车场和窦云龙的“偶遇”说了一下,薛飞对她进行了口头表扬,说她干得好,再接再厉。

看到薛飞来了,窦云龙赶紧上去迎接,然后引领着薛飞来到了包间。

点的东西上齐后,两个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窦云龙话锋一转,就把话题引到了他们平城区分局上。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平城区分局没有一家之主可是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市局是怎么打算的呀?”窦云龙笑着问道。

“你也知道,单元的事情牵扯了很多人,吴可维又被双规了,市局忙的是不可开交,关于你们平城区分局新任局长的问题,局党委目前还没有讨论过。不过应该会很快研究这件事的,就像你说的,家不可一日无主啊。”薛飞说的是实话,市局确实还没有讨论这件事。

“薛局长认为我当选的可能性大吗?”

“可能性是有的,你们分局的几个副局长都有可能被扶正,但也不排除从其他分局调任的可能,这还得开会讨论。”

“那薛局长觉得我怎么样才能被扶正呢?”窦云龙近一步问道。

薛飞呵呵一笑道:“别看我是你的领导,可是论在公安系统工作的时间,你可是比我长多了。你是怎么当上副局长的,就应该知道怎么才能被扶正吧。”

从窦云龙转移话题一开口,薛飞就听出了窦云龙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觉得有点奇怪,窦云龙要想当局长,应该会有很多办法,干吗要找他呢?变相示好?还是一种单纯的试探呢?

窦云龙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这话薛局长可能不信,我上面真是没什么路子,我能干到今天完全靠的是自己。虽然副局长和正局长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却千差万别,我想这一点薛局长应该也是深有体会的。想要被扶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得有人提携,有人赏识才行。”

薛飞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千里马再多,没有伯乐也是不行的。”

“我虽然人不在市局,可是也听说薛局长到了市局时间不长,就和其他副局长们打成了一片,这说明薛局长团结同事的能力非常强。由此可见,薛局长也一定会是一个知人善任的伯乐,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成为薛局长眼中的千里马。”

“我这个人还是很愿意当伯乐的,不过想要成为让伯乐赏识的千里马,必须得表现出千里马应有的成色才行,要是看不出来,想赏识也只怕是有心无力啊。”薛飞说的意味深长。

“薛局长说的有道理,看来我得努力才行啊。”窦云龙自认为明白了薛飞话里的意思。

转天,窦云龙以汇报工作为名去了薛飞的办公室。

没说几句话,窦云龙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薛飞一看上面的字母,便知道里面装的是一块劳力士手表。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到你平时都不戴手表,就自作主张送买了一块手表,也不值什么钱,就当是个看时间的工具就好了。”窦云龙说着话就把手表盒放到了薛飞的面前。

不愧是林江省首富的儿子,真是财大气粗,连劳力士手表都不算值钱的东西,真不知道什么东西才算值钱。

薛飞打开一看,是一块金表,又把盒子给盖上了,说道:“这表在你的眼里可能不值什么钱,在我的眼里可是价值千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薛局长不要多想,这就是我的一个心意,算不上送礼。另外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薛局长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如果我在天泽县工作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话,那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是从来不收任何人东西的,这是我为官做人的原则,我要是收了你送的手表,岂不是就破坏了自己坚持的原则了吗?如果你非送不可的话,我就只能把表交给明书记了。”

窦云龙确实知道薛飞在天泽县不收礼这件事,可是在窦云龙看来,不收礼不代表不爱礼,薛飞当时那么做可能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如今薛飞在公安局工作,身份和过去也不一样了,他觉得薛飞没有理由不收的,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不爱财的人。

但现实情况薛飞就是没收他的手表,难道是嫌礼太轻了?

离开薛飞的办公室,窦云龙思来想去,觉得就是礼太轻了,一块几十万的手表,跟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比起来算什么?简直是九牛一毛,看来必须得送点贵重的才行。

转天,窦云龙又请薛飞吃饭,薛飞依然没有拒绝,还是在钻石豪门酒店。

薛飞知道窦云龙送礼不成肯定不甘心,他答应吃饭,就想看看窦云龙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收买他。

在饭桌上,两个人就是闲聊天,窦云龙从始至终也没再提当局长的事,也没送任何东西,这让薛飞多少感到有些奇怪。

吃完饭从酒店出来,窦云龙说道:“我想买样东西,但一直拿不准主意,如果薛局长不着急回家的话,我想请薛局长帮我参谋参谋。”

窦云龙此话一出,薛飞立即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没有拒绝,说可以帮着出出主意。

从平城区来到阳岛区,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了一个别墅小区,最后在一栋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