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项瑾的住所,薛飞将织田尚信送给他的那张会员卡给了孙仲麟,让他去看一下会所到底是什么样的。考虑到孙仲麟的安全问题,薛飞还让方子健陪着他一起去。

薛飞则去了吕冰那儿。

到了日本以后所有聚会吕冰全都没有参加,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的肚子已经渐渐鼓起来了,另一方面她的妊娠反应很强烈,每天都被折腾的够呛。导致吕冰一见到薛飞就哭,还对薛飞又打又骂的。

在这个异国他乡,没有任何熟人,还身体不舒服,吕冰无疑需要一个发泄口。而且一周只能见到薛飞一次,吕冰当然要拿薛飞当出气筒。对此薛飞不仅理解,他还鼓励吕冰把不良情绪发泄出来,不然憋在身体里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如今吕冰已经怀孕三个半月了,她的妊娠反应也消失了,整个人的情绪也恢复正常了。

吕冰所在的饭店叫“正如福”大酒楼,主要经营鲁菜和湘菜,一共三层楼,生意非常好。老板叫王金榜,是安全部安插在日本,主要以搜集经济信息为主的特工。他已经在日本潜伏六年了。

吕冰住在酒楼附近的一个住宅小区,薛飞前几次去的都是吕冰住的地方,吕冰不舒服,薛飞没有去酒楼,也就没有见到王金榜。这次是傍晚赶到的,正赶上反口,吕冰又在酒楼,薛飞就去了酒楼。

“辛先生您好,欢迎您到酒楼来。”王金榜得知薛飞要过来,就提前到门口迎接。

“王老板你好。”薛飞同王金榜握了下手,王金榜就将薛飞请到了包房里。

点完菜服务员出去后,王金榜说道:“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日本,您可一定得保护好自己,日本的反间谍人员可是不少,稍不留神就容易被他们抓到把柄。”

薛飞微微一笑:“你这些年在这边搜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组织上记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代表组织对你说一声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为组织为国家做事我义不容辞。”王金榜表态道。

薛飞看了一眼吕冰,然后对王金榜说道:“吕冰的情况我不说你也都看到了,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

王金榜明白薛飞话里的意思:“说麻烦您可见外了,本来就是自己人,又身在异乡,我关照是应该的。另外您放心,吕冰的事情我保证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尤其是组织上的人。”

薛飞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聊着天的时候,一个服务生敲门走进来对王金榜说道:“收钱的来了。”

王金榜跟薛飞说他出去一下,起身就跟着服务员出去了。

吕冰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气冲冲地说道:“真是欺人太甚,每个月都来要钱。日本人在吾国做生意,吾国人什么时候收过他们的钱?等我回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日本人。”

薛飞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收保护费的那些暴力团了。”

“日本还收保护费?”薛飞以为只有吾国才会有地痞流氓干这种事情,没想到被政府承认的日本暴力团也干这种事情。

“当然收保护费了,每个月都来,而且收的非常多。报警根本不管用,这种事警察连管都不管,分明是故意整吾国人。”吕冰话音未落,王金榜推门回来了。

“一个月收多少钱啊?”薛飞看着王金榜问道。

“二十万日元,基本相当于我两个员工一个月的工资。”王金榜说起这件事既不情愿又无奈。

“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没有。您应该知道,暴力团在日本是合法组织,名义上说是奉公守法,其实都是扯淡骗人的,他们要是守法,他们就不是暴力团了。日本政府认可的暴力团一共有二十二个,其中最大的三个是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我这个酒楼是住吉会的势力范围,所以每个月都有住吉会的人来收钱。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是没办法。而且据我所知,除非是吾国大企业驻日本的分公司,或者与日本合开的企业不会被收保护费,因为真要去收,将可能会上升到国家层面的矛盾,他们没有那个胆量。否则像我这样在街边开店的,都会被收钱。而日本政府似乎也是有意让暴力团这么干,所以他们不闻不问。”

“暴力团的收入主要靠收保护费?”薛飞感兴趣地问道。

王金榜摇头道:“收保护费只是他们收入的来源之一,其实他们不光是收吾国人的保护费,对日本的一些大企业他们也会通过进行威胁恐吓收取保护费,或者下套敲诈。除此外,他们还会涉足毒品、不动产租赁、演艺行业、金融投资、艺术品投资等等行业。包括众所周知的成人电影,也是他们主要涉足的行业。作为亚洲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去年收入800亿美元,您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吗?相当于泰国的年度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