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织田尚信来到东京大学校长山本中二的办公室,薛飞看到门口站着不少安保人员,一个个面如冰雪,十分警觉。

薛飞并没有因为他是长泽智美要见的人就能直接进入,他和织田尚信被安保人员进行了仔细的搜身,确认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才被允许进入办公室。

进去后,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是山本中二,一个是长泽智美。

山本中二看到薛飞来了,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起身微鞠一躬后,说道:“你好李先生,你现在可是我们日本的名人啊。”

薛飞笑着与山本中二握了握手:“承蒙贵国人的错爱。当然,也要感谢贵校能给予我这个访问交流的机会,尤其是织田主任,他给了我很多帮助。”

无论哪个国家,当着领导的面夸下属总是没错的。织田尚信听到薛飞在山本中二的面前夸他显得非常高兴,忙说:“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长泽智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一动未动,但从薛飞进到办公室以后,她就在打量薛飞,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难以难以捉摸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位是长泽大臣,刚刚在校庆大会上李先生已经见过了。”山本中二介绍道。

“您好长泽大臣,见到您很荣幸。”薛飞微鞠一躬说道。

长泽智美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明?”

把民族仇恨放到一边不谈,单说礼貌这一点,薛飞觉得必须要承认日本人很懂礼貌,一般初次见到的日本人鞠躬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有微鞠和深鞠之分而已,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高低就不做这些。

长泽智美还是薛飞到日本以来,见到的第一个对于他主动打招呼没有任何回应的人,这让薛飞之前对她在礼堂时产生的一丝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还好吧。”薛飞心里感到不爽,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在网上看过你的讲座,你说你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通过看就能辨别出一个人有什么病。你看看我,你看我的身体如何?”长泽智美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薛飞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说对了还好,要是说不对,长泽智美肯定会说中医是骗人的。看来她对吾国的敌意还真不是假的,居然会想到要去刁难一个访问学者,真是有失防卫大臣的身份。

而以薛飞现在的功力,显然不可能通过“望”来看出长泽智美身体有什么问题,如果孙仲麟在身边就好了。可惜他不在,薛飞只能自己应对。

“疾病也属于个人隐私,我当着山本校长和织田主任的面说不太好吧?”薛飞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你看出来了可以悄悄告诉我。”长泽智美指了下自己的耳朵。

“好吧,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

“你已经看出来了?”长泽智美难以置信地看着薛飞。

“我从一进来就看出来了。”薛飞凑到长泽智美的耳边,弯下腰提鼻子一闻,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薛飞在她的耳边只轻声说了一句话,就支起了身子。

再看长泽智美,先是面露惊愕之色,之后微皱眉头,眼睛里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把你的名片留给我一张。”长泽智美说道。

薛飞回到宿舍把见了长泽智美的事情跟孙仲麟和项瑾一说,两个人都挺惊讶的。

“你怎么知道她有妇科病?”通过这段时间住在一个屋檐下,项瑾知道孙仲麟的医术确实是非常厉害,如果是孙仲麟通过看能看出长泽智美有妇科病,她不会感到意外,薛飞能看出来她是真意外。

“她都四十多岁了,又是单身,她要是没有妇科病就怪了。”薛飞完全是根据推断进行的猜测,其实说的时候他也心惊胆战的,因为他也不确定,万一说错了可就是自砸招牌了。说完后薛飞长泽智美没有承认,可是从她的反应和要名片这两点来说,就足以证明他说对了。

薛飞还故意吓唬长泽智美,说她的妇科病很严重,需要赶紧治疗。

孙仲麟冲薛飞竖起大拇指说道:“您可真是胆大敢说。不是捧您,如果您要是真去学中医,您绝对不会比我差的。”

项瑾说道:“你准确地说出了她的问题,她又跟你要了名片,我想她应该会给你打电话让你去给她看病的。”

薛飞笑着说道:“那再好不过了,跟防卫大臣打交道,没准还能获取一些军事情报呢。”

薛飞还真把长泽智美要电话这件事当回事了,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当中,他却并没有接到长泽智美的电话。仔细一想虽然他说对了,可堂堂的防卫大臣又怎么可能会找他治疗呢,要他的名片可能就是随便要的,没准出门就扔了。薛飞也就把这件事翻篇了,没准再放在心上。

眼下菌肝素的事情毫无进展,薛飞要说心里不急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急却没有一点办法,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

思来想去,薛飞认为只能走策反或者强迫的路子,除此外别无他法。

他让龙元调查了一下原藤毅的情况,想看看原藤毅是否有什么把柄可以利用的。结果很令人失望,原藤毅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十月中旬的一天,薛飞接到了一个叫石原纯一郎的人打来的电话,薛飞印象中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说他们见过,在参加东京大学校庆大会的休息室里,他与薛飞交换过名片。听到对方这么一说,薛飞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石原纯一郎也是东京大学的毕业生,目前是东京都知事。

石原纯一郎事先表达了自己突然给薛飞打电话的冒昧,之后说他的母亲最近得了脑中风,情况很严重,由于年事已高,不想用西医的办法治疗。得知薛飞医术精湛,而且中医主要以保守治疗为主,所以恳请薛飞能为他的母亲进行诊治。

薛飞捂住话筒问孙仲麟老年人脑中风能不能治?孙仲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薛飞就答应了石原纯一郎。

转天晚上,石原纯一郎派车到东京大学把薛飞和孙仲麟请到了家里。

这是薛飞来到日本以后第一次去日本人的家里,到了以后发现并不是那种传统的榻榻米,完全是现代的房屋。

石原纯一郎和他的妻子小池百合子接待了薛飞和孙仲麟,并邀请两个人到饭厅吃饭。薛飞在家里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有看到石原纯一郎的母亲。

不知道是不是二婚,小池百合子看上去要比石原纯一郎年轻不少。石原纯一郎今年是56岁,而小池百合子看上去也就是35岁左右的样子。

在请客吃饭这件事上,天底下哪里也比不上吾国人,尤其是有事求人,到家里来肯定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然而日本人则不然,薛飞和孙仲麟往桌前一座,一看桌子上就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