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把饼干放到手里搓成粉末,均匀地洒在龟壳上面,用力一吹,有五个方格残留着手印形状的饼干粉,深浅不一。

我正要按照深浅程度摁下去,月饼却拉着我的胳膊:“南瓜,你想过没有?他们可能根本没有下去。”

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那三个人即便是进了龙穴,从内部关闭机关,又是谁在外面堆上碎石伪装龟壳?

想到这一层,我下意识地四处看着,顿时觉得有无数只眼睛隐藏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

“月饼,那就不下去。咱就在这等着,总会有人沉不住气。”

月饼嘴角扬着冷笑:“不管那个人是谁,实在是太了解咱们了,布了一个非做不可的死局。”

我有些想不通:“既然是死局,干嘛要往里面钻?”

“万一他们真下去了,博文怎么办?那些人怎么办?时间耽误不起。”

月饼这番话说出,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月饼虽然表面高冷,却总是一腔为别人随时燃烧的热血。有时候,我总会有种他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汽油的错觉。

我扎着衣袖做准备:“You jump,I jump。”

月饼正要说什么,突然注视着我身后,“咦”了一声。我连忙向后看去,什么都没有。正觉得奇怪,脖颈处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酸痒难耐。我刚想伸手去挠,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全身如通过电,“簌簌”发麻。

月饼飞快地拍击着龟壳,轰隆声响起,龟壳由中间裂开,露出寒气森森的洞穴。月饼丢进一根照明棒,尼龙绳围着龟壳绑了一圈扔进洞里,摆了个美国军人的手礼笑道:“南少侠,这种麻药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药效,等我回来。”

强烈的麻醉感袭遍全身,我双腿一软仰躺在地上,满天星星幻化成虚无的光线,越来越模糊……

“月无华,你这个混蛋!”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好像有人撬开我的牙齿,清凉冷冽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我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麻药劲没有完全褪掉,我的意识有些迟钝,揉着太阳穴四处看着,身旁放了一个旧式军用水壶,压着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下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跌跌撞撞跑到龙穴旁边,向下望去。

洞穴大约三十多米深,穴壁结满拳头大小的盐晶,照明棒在穴底亮着幽绿的光芒,把整个洞穴映得一片惨绿,隐约能看出底部空间极大,呈圆形向四周延伸。洞穴东北角,散乱着各种小玩意儿,每一样我都无比熟悉。

我心说坏了!四处找着,果然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月饼的背包。

“月饼!”

洞穴回荡着我的声音,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