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掐了一把大腿感到生疼,我真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月……月饼,他们就这么走了?”

“嗯。”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月饼摸摸鼻子,“咱们怎么出去。”

“这么大的事儿,你丫居然在想怎么出去?”

“废话!出不去这事儿想破大天都没用。”月饼走到池边向洞里扔了块石头,石头滚落的声音显示这个洞并不深。

我也凑头看去,黑洞冒着森森潮气,心里有些发毛:“照明棒用完了,黑灯瞎火万一在里面迷了路,咱就算是交代了。”

月饼笑得很诡异:“南瓜,这满洞的夜明珠,随便抠一块,这辈子家里都不用点灯了。”

我心说惭愧,发生的事儿太多把这茬儿忘了个干净。当下也没废话,费了好半天劲,才用军刀剜出最大一颗夜明珠,地洞顿时照得透亮。

“出发!”月饼紧了紧背包,板着洞壁凸起的石头向下攀爬,“敢不敢打赌?咱们的老朋友绝对在外面等着。”

月饼说到这个,我憋了一肚子火:“就算他们不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下了五六米距离到了洞底,左边是一方漾着波纹的石潭,右边是一条斜斜向上的隧道。

我们不是鱼人,自然选择了隧道。我边走边嘀咕“这辈子钻的地洞都不如这一晚上多,从小到大哪遭过这种罪”。

月饼估计是被我嘀咕烦了,直接拿面巾纸堵住耳朵吹着口哨乐得清闲,遇到造型奇怪的岩石居然还用手机拍照。

心真大!

“月饼,背包质量不错,手机都没进水。”

“那是!OSPREY,牌子货。”

原来他听得见。

一路风平浪静,地表的泥土由潮湿变得干松,长时间在地底的胸压感也渐渐消失,离地面应该不远了。我心里轻松,走得也快了许多,又往前走了十多米到了隧道尽头,出口处压着一方青色石板。

月饼推着石板,纹丝不动。我急了眼,挤到前面,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石板就像是焊在地上,根本没有反应。

我有种饿了两三天,好不容易攒够钱下馆子要了碗饸饹面,结果服务员端着面眼看就送过来了,结果脚底一滑,饸饹面摔了个稀碎的挫败感。

“挖!”我用军刀发狠抠着碎石烂泥,“愚公他老人家还能移山,我就不信挖不出去。”

“别扯没用的。最后还不是天帝让大力神把山搬走了?上面有人一句话比你干几辈子都管用。”月饼居然打了个电话。

我呛了满嘴土,累得胳膊发酸,索性不挖了:“你丫给天帝打电话呢?”

“给上面的人。”月饼指了指石板,笑得很狡猾。

“你说神话呢?上面怎么可能……”

我还没说完,石板外头居然真响起了手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