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处,长公主与阮寒儿相偕而立,精致的面容一直紧绷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自小,荣昌便跟随在轩辕煦身边,合着对长公主的Xing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本来,荣昌见到长公主,不该露出异色。

但,坏就坏在,此刻长公主身边,还站着个阮寒儿。

心思微转,不知阮寒儿对长公主说了些什么,荣昌脸色轻敛,堆起满面笑容:“奴才荣昌,参见长公主殿下!”

闻言,端木暄身子微微一僵!

连带着,扶着她的迎霜,也是眉头一拧!

眉心轻轻一颦,她悠悠转身,望向门口处的长公主——轩辕嫒。

长公主眼中,敌意依旧。

此刻,她看着端木暄的眼神,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不见任何喜色!

“暄儿见过皇姐!”

躬了下身子,端木暄做行礼姿态。

无论喜于不喜,人家是轩辕煦的姐姐,这个礼,她还是要行的。

但,她的行礼,并未让轩辕嫒的态度有所好转。

“你这身子这么沉了,还行什么礼啊!”

唇角,轻嘲着勾起。

轩辕嫒冷冷一哂,由阮寒儿挽着迈入门内。

迎上前去几步,荣昌一连笑吟吟的问道:“不知长公主殿下是何时回京的,怎地不提前给奴才消息,好让奴才去接您!”

“你今儿个不也是才回京城的?”

瞥了荣昌一眼,轩辕嫒缓步来到端木暄身前。

“皇姐!”

眸华柔弱似水,端木暄迎着她的视线,不曾有过半分闪躲。

“你在安阳的时候,还不见动静,这会儿,肚子都这么大了……”阴讪讪的睇着端木暄的肚子,她唇角弯弯,凉讽笑道:“弟妹还真是好本事,果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刚刚,阮寒儿曾跟她说起。

在端木暄进门的时候,姬无忧就站在不远处。

这,让她无法忍受!

因轩辕嫒的话,端木暄心下微微一窒!

暗道一声,轩辕嫒和轩辕煦,果然不愧为姐弟,连说话时的冷嘲热讽,都如此的相似。

她轻轻一笑,如回轩辕煦一般回道:“皇姐过奖了,比之皇姐,能够让驸马痴迷不悔来说,我这点小手段,根本不足挂齿!”

她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都脸色丕变!

就连阮寒儿,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先皇在世,一共有两男一女三个子女。

身为长公主,轩辕嫒生就金枝玉叶,自小嚣张跋扈惯了,别人见她都要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说话,生怕惹她不悦!

可端木暄此刻,竟然丝毫无惧她的身份,更拿着自己和她做着比较!

这,轩辕嫒不气才怪!

思及此,阮寒儿微微侧目。

果然,此刻的轩辕嫒杏眼怒睁,娇艳的脸上更是阴郁的厉害。

冷冷的,视线仍旧停留在端木暄的肚子上,她不怒反笑:“你是仗着有了倚仗,所以才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么?”

端木暄知道。

一直以来,轩辕嫒对她的态度都不算好。

在安阳的时候,轩辕嫒更是与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让她知道,她之所以对她态度不好,完全是因为姬无忧的缘故。

偏见,从来最难改变!

是以,既是轩辕嫒打心底里不喜欢她,她也便不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浅浅的笑着,她不看轩辕嫒,而是眼帘低垂的道: “有句话,我曾对王爷说过……我与人相处,不会去看对方身份为何,是否为达官显贵,只看那人对我是不是真心。”

一语落,眸华轻抬,她的视线,在空中与轩辕嫒的视线相交。

“你……”

被她的反应,气的愈发愤怒,轩辕嫒冷道:“端木暄,你最好记住,无论你在如何得宠,于阿煦来说,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素来,女人如衣服,说扔就能扔。但本宫不然,本宫是他的皇姐,是大楚王朝的长公主,与他一般流着皇室最高贵的血液!”

“是啊,女人如衣服!”

忆起逃亡那夜,轩辕煦曾经说过这句话,端木暄无不讽刺的笑笑,复又问着轩辕嫒:“既是如此,长公主殿下这么高贵的人,又何必跟我这件衣服斤斤计较?!”

她的话,以自损,来损人。

其中揶揄的成份居多,听上去是自损了自己,实则是在损轩辕嫒小气。

在安阳的时候,轩辕嫒早已见识过端木暄的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