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轩辕飏才当了六年皇帝,何以将国库里的银两,通通的都给败光了?

面对轩辕煦怒火,户部侍郎忙掀起袍襟,跪落在地,一连委屈苦恼的禀道:“今年之后,为储备军资,皇……宁王动用了国库大笔储银,此刻,国库之中,当真是拿不出银子的。”

闻言,端木暄黛眉轻皱,若有所思的看向迎霜。

以前,她曾听迎霜说过,即便身为皇上,有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动用国库的储银。

可眼下,户部侍郎却说,在两军对垒时,那些储银早已被用作军资。

这里面,明显该是有些猫腻的。

但他既是这么说了,那么,这笔储银,即便是追查到轩辕飏身上,也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仗,已经打过了。

期间耗损的财力物力数不胜数,根本就无从查起。

轻抬臻首,对上端木暄疑惑的眸子,迎霜苦笑了下。

她知道,端木暄在疑惑什么。

双唇紧紧抿起,她无奈低叹道:“如天下人共知的,先皇……并未将皇位传给他,而他,之所以能够登基称帝,其中,根本是提前将国库里的储银许了人,以此来换得朝中重臣的拥立。”

闻言,端木暄微微释然。

为了登上皇位,轩辕飏将国库里的银两,分给了拥立他的朝廷重臣。

而在他任内,朝廷若要用银子,除了每年赋税所得,便只能去跟商人们去借。

是以,才会有了堂堂一国之君,跟天下第一首富借钱的尴尬境遇。

想来,这皇上,虽是万人之上。

有的时候,却也是不好当的。

在端木暄暗暗腹诽之际,御书房内,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双双告退。

随即,阮培忠又打发走了进军首领杜奎。

一时间,房内,便只有阮氏父子和轩辕煦三人。

唇角,轻轻一勾。

端木暄大约猜到,此刻他们三人要讨论的话题为何了!

“王爷……”

轻咳一声,打破沉寂,阮培忠对轩辕煦躬了躬身,却不曾言语。

见状,轩辕煦也不着急,只轻轻端起茶盏,无比悠闲的浅啜一口:“折腾了整整一日,合着左相也该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王爷……”

再次开口,阮培忠老眉深皱:“如今天下大定,朝中之事今晚也商议的七七八八,关于皇后之位……”

唇角轻翘,偏房内的端木暄不禁莞尔。

果然让她猜对了。

不过……

她和他,可是有约在先的。

虽然她并不稀罕皇后之位,但却也不想让阮寒儿去坐。

思绪至此,她不禁轻咳一声!

剑眉微拢,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轩辕煦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偏房方向。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此事,乃是后宫之事,需本王先跟太后议过,方可做出决定!”模棱两可的微微一哼,他看向阮培忠。

他,并非是卸磨杀驴。

只是,阮家如今手掌重兵,势力已然太大。

那皇后之位,他并没打算给阮寒儿,更不可能给阮寒儿。

听他此言,偏房里的端木暄眉脚轻动。

心下,思绪连连。

她笃定,阮培忠此刻得不到准话,定不会死心。

果然,如她所料!

微微抬眸,阮培忠的脸色,已然发生了几分变化。

朝着偏房方向微微侧目,他原本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再次垂首,他暗地里拉着阮浩然一把,低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王爷谨慎斟酌!”

边上,阮浩然一直立而不语。

这会儿被自己的父亲一拉,忙也跟着垂眸拱手道:“还请王爷谨慎斟酌!”

见此情景,端木暄不禁微微一哂!

他们父子,表面上,是在请求轩辕煦。

实则看似请求,却蕴着浓浓的逼迫之意。

但,依着她对轩辕煦的了解。

这样,不但不能逼他就范,只能适得其反,会让轩辕煦心生反感。

唇角,轻轻一勾。

这个话题,端木暄已然没有心情再继续听下去。

“走吧!”

与迎霜相视一笑,端木暄悠悠转身,手抚肚子,作势便要向外走去。

“王妃不想听听结果了么?”

狐疑着,迎霜急行几步,尽量压低声音,轻轻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