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暄没有问的是,她一直不曾见到柳莺,为何在册封妃位的名册上,却有她的名字!

且,她的封位,居然与阮寒儿同阶。

是华妃!

“自从朕从边关回来,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好。你嫁入王府时,她正在病中,一直卧床,朕便没有让她去与你请安。”眸华灼灼,轩辕煦垂首睨了眼端木暄。伸手,抚上她的背脊,他耐着Xing子继续说道:“至于你说那日荣昌去接女眷,却没见她同来,根本是因为,母后将她早一步接进宫里,为选了座肃静些的院子,让她养病呢!”

“是这样么?”

半信半疑的低喃一声,端木暄思绪飞转。

这柳莺若是真如轩辕煦所言,是出自太后身边,过去几年里,她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且,既是太后将柳莺提前一步接进了皇宫,又何以与她只字未提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轩辕煦轻拍她的后背:“对于柳莺,你不必担心什么,她为人极好,不会如寒儿一般与你争抢什么。”

轩辕煦说话的语气,极为顺遂,好似对柳莺的为人极为笃定。

她越是如此,端木暄便越觉得柳莺不简单。

“我这里,有什么她好争抢的么?”哂然一笑,端木暄暗暗皱了下眉头。

依着轩辕煦所说。

这柳莺是个极好的女子。

就不知,她这个人,到底有多好。

心中,虽是如是想着。

端木暄却并未再与轩辕煦问起柳莺的事情。

过几日,便是她与皇上封王立后之时。

待她接掌了凤印,身为宫中两妃之一的华妃,柳莺一定要从她手里接过金册才可。

到那时,她定会好好瞧瞧这个,被所有人,都称之为好人的神秘女子。

半晌儿,不见端木暄出声,轩辕煦都快以为她睡着了。

“暄儿?!”

抚着她后背的手微顿,他不禁轻唤出声。

“嗯?!”

懒懒的,应了一声,端木暄不疾不徐的轻掀眼睑。

轻笑了下,轩辕煦问:“想什么呢?”

端木暄笑回道:“皇上不是一直在想办法筹集南方赈灾的银款么?今日,关于南方修葺河坝的事情,我已然跟仇婉若提过,待到仇御风进宫,银子的事,也就有着落了。”

看着端木暄笑,轩辕煦唇形也跟着微弯:“你就如此笃定,仇御风会舍得白白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

哂然一笑,端木暄道:“那皇上与我打赌如何?”

“赌什么?!”

轩辕煦饶有兴致的问道。

“赌仇御风一定会拿这笔银子。”

端木暄轻忍俊不禁的笑着问道:“皇上打算以何为注?”

她的眼神,熠熠生辉,满满的,都是自信。

“看你的眼神,朕怎么觉得,你好像笃定自己会赢似的。”未谈赌注,轩辕煦面露疑惑,打算出尔反尔。

过去,他并非没有跟她赌过。

不过仔细想想,每一次,最后赢得,好像都不是他!

见他苗头不对,端木暄用上了激将法:“皇上不会是怕输,所以不敢跟我赌了吧?”

“朕说过不赌了么?”

轩辕煦反问一声,面上的表情,不见一丝波澜。

抬手,轻抚端木暄鬓角的碎发,他轻问道:“这一次,你想跟朕以什么为赌注?”

眉心轻颦,端木暄问:“皇上会以我所说的赌注为准么?”

微微颔首,轩辕煦泰然自若的道:“只要你想要的赌注,是朕能够满足你的。”

“皇上一定可以满足!”轻笑着,看着他,端木暄沉吟片刻,微扬起唇:“我想要搬离恩泽殿!”

因她的话,轩辕煦的手,蓦地一僵!

薄唇一抿,他将端木暄扶起:“你不想每日陪在朕的身边么?”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恬然一笑,端木暄解释道:“我要搬离恩泽殿的理由有二,一则,历代皇后,册封之后,皆要入住凤仪殿,暄儿自也不例外,二则,再过不了多久,我便该临盆了,即便皇上表面做着宠爱惜嫔的样子,我住在恩泽殿里,还是会让许多人眼红不是?”

此刻,她要搬离恩泽殿。

并非是不想住与他日夜厮守。

而是因为,这恩泽殿里,素来都不是妃嫔久住之地。

若她一直如此甘之若饴的住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仇婉若的风头一过,她便又会成为朝中某些势力的眼中钉。

“看样子,以后朕要半夜里来回在凤仪殿和翌庭宫徘徊了。”苦叹一声,伸出手来,轩辕煦亲自为自己倒了杯热茶。

举杯,浅饮,苦涩之位弥散唇齿之间,他眉宇轻皱!

扑哧一声,端木暄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