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冷哂一笑,拳头微缩,端木暄的身子,颤抖不已。

“哥哥误杀驸马,事便难了,那我诸葛一家老老小小数十人命惨死,为何在皇上这里,就能了呢?”侧目,她满眼痛色的看向轩辕煦:“难道……同样是命,在皇上的心里,皇亲国戚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么?”

端木暄眼底的痛色,如一把利刃,割的轩辕煦内心钝痛!

“惜儿,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到底是何意,臣妾不想去追究!”淡淡一笑,端木暄目色转瞬间变得极是清冷“皇上……臣妾前前后后,救过你两次,合着皇上的命比之任何人的,都要金贵,以皇上两次活命之恩,来换臣妾大哥,合着还是十分的公平的。”

因端木暄的话,轩辕煦眸色微黯!

心中不快,他冷冷问道:“你是想用你我之间的情分,来做交易么?!”

“皇上觉得臣妾在跟你做交易么?”反问轩辕煦,端木暄面露悻悻然:“臣妾并不想跟皇上做什么交易,只是……有句话,今日不得不说!不说不快!”

轩辕煦眉心轻拧:“你说!”

静窒半晌儿,端木暄轻声道:“为救皇上,诸葛一家全都死于非命,而今在世,哥哥是臣妾唯一的亲人了,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俗语有云,万事有因果,哥哥欲杀长公主,今日死的是裴慕磬还是谁,那是长公主的因果,若皇上一定要了哥哥的Xing命,则臣妾与皇上之间的情分,便也真正的断了!”

说出这句话,端木暄只觉自己的心,仿佛破了个大洞!

空空的,落落的,难受的厉害!

“惜儿?!”

轩辕煦的脸色滞了滞。“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端木暄如此,已不是第一次!

他不忍说出任何责难的话。

但却真的觉得她是任Xing了!

他和她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牵绊。

这其中,除了情爱,还有轩辕洛!

怎能说断就能断?!

“臣妾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若臣妾的哥哥,果真有事……臣妾会带走洛儿!”知轩辕煦的脸色,必定难看的紧,苦涩一笑,端木暄微微抬眸。双眸中,泪光闪烁,直直的,迎向他的目光,她哂然一笑:“皇上的女人,不只臣妾一个,日后必定多子多福,到那时,有关诸葛珍惜的一切,都将不再带给你任何困扰!”

语落,端木暄似是尝尽世间沧桑,面露哀色。

“诸葛珍惜!”

双目欲眦,轩辕煦定定的注视着端木暄。

他说什么?!

带走他的儿子?!

心下因端木暄的话而气极,轩辕煦伸手拽住她的手臂!

可是,令他失望的。

端木暄只苦涩一笑,对他的不悦,丝毫不为所动!

心下一疼,他倏然转头,看向辇外:“稍后我容你兄妹相见,届时你问清了他出尔反尔的原因,再论以后之事!”

“臣妾谢皇上!”

泪水,终是簌簌滑落于面具之上,端木暄双唇紧抿,倔强的微仰起头。

轻轻回眸,见她落泪,轩辕煦心下一动。

半晌儿,终是轻轻一叹,他微微倾身,欲要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可他的唇,才刚刚触及她的眼角,便见她深吸口气,兀自将眼角的泪水抬手拭去。

唇瓣之上,他的泪水涩涩的,咸咸的。

心念使然,他轻抚她脸上的面具:“惜儿,你可知每每见你落泪,我心底有多心疼?!”

“看样子,齐王举兵反叛之事,早已在皇上运筹帷幄之中,否则,皇上此时,也断断不会有风花雪月的心情了……”垂眸之间,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端木暄微昂起脸来,对轩辕煦苦涩一笑:“如今长公主回宫,臣妾的身份,在太后面前,便再不是什么秘密,这面具……再无可用!”

而今,她终于可以,以自己的真正面容,真实身份,去面对世人了……

着以浓妆描绘的精致妆容,让端木暄的脸,妖娆炫目,美的不可方物!

怔怔的,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轩辕煦唇角微扬。

恰在这时,龙辇停驻!

辇外,荣昌的声音自外不疾不徐的传来:“皇上,皇城门楼到了,请皇上与皇贵妃下辇!”

“稍待!”

不急起身,轩辕煦始终望着端木暄如花般的清丽容颜,轻轻的,以食指摩挲她精致的脸庞,轩辕煦温柔轻道:“不管你是皇后,还是皇贵妃,这一次……我绝对不容任何人再伤你分毫!绝不……”

闻言,端木暄的唇畔,泻出一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