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何如此笃定这种话是镇北王放出来的?”阿夏不解的问道,“为何不是六皇子为了掩人耳目,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所做的呢?”“如果这些话是我六表哥派人去散播的,那我六表哥就太愚蠢了一点。”杜宪笑道,“一来如今的镇北王权利滔天,若是上杆子去查流言的源头,难免不会顺藤摸瓜的找到最初的散布谣言的人,我六表哥才没这么笨呢。他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大的破绽等人去抓。二来,即便是我六表哥找人散布的,那我请问问你,我六表哥为何要去帮陈

良树碑立传?还嫌陈良如今在民间的威望不够高吗?”

杜宪说完,阿夏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小楼站在一边笑而不语。

“你看看你,你就不如你小师叔!”杜宪指了指小楼,“他早就猜到是什么人干的了。”

阿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要不侯爷在世的时候曾说过,若是将来主子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人商量的话,可以找我小师叔呢。”小楼这才笑着开口道,“陈良受伤不甘心,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他大肆宣扬自己是大齐的英雄,便是要加深他在民众心目之中的印象。还有,遇刺这么丢人的事情一定是仇家所为,他的仇家是谁?如果是皇族之人,那么百姓就要想了,为何皇族与大齐的救星之间不合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呢?这陈良是不是有了不臣之心。但是如果陈

良的仇家变成了柔然人那就不一样了。多慷慨大义?全民敬仰?”

“那这样下去,镇北王在民间的威望不是越来越高?”阿春替小楼个倒了一杯茶,随后问道。“这对我们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有句话,福祸相依。”杜宪笑道,“暂时对我们不好的事情,长久来看,却不一定了。这次狩猎,陈良与太后之间并非是亲密无间的,你们想想,太后与陈良之间就好象是有一杆秤,若是两个人旗鼓相当,那秤杆子是平的,相安无事,但是如果陈良那边太重了的话,秤杆子还能保持平衡吗?凡事都有度,一点这个度被打破了,事情就会朝

着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所以现在说好坏还为时过早。”

“是。”阿春点了点头。

“既然陈良这么喜欢给自己树立一个光辉而伟大的形象,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杜宪忽然眼睛一亮。

小楼轻轻的一抚掌,“莫非主子想的是借此机会将人安插到陈良的身边去?”

“你也这么想的吗?”杜宪并不惊奇小楼会有这种想法。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暗阁的所有暗卫之中小楼是最有想法的,可惜他不能出仕,只能活在暗处,因为他的身份不容曝光,不然的话,他必定是朝中有一名肱骨之臣。

小楼原本的名字不叫这个,他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只是那个名字的主人现在应该是个死人了。小楼该是随着全家被流放之人,在流放的路上几乎死了,两个衙役留下来等着埋他,恰逢杜平湖路过,将还是小孩子的小楼救了下来,从那以后小楼就留在暗阁里面长大。他曾经想过报仇,想过替自己家人翻案,等他调查了当年的案件之后,发现自己的父亲真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陛下只判了他们全家流放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从那以后

,小楼便灭了其他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待在侯府。

“咱们有人参加今年的恩科。”小楼笑道,“不过即便是通过了恩科,想要快速的成长起来目前来看也是很难,但是如果是与陈家搭上关系的话,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