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宪眼底的冷意让慕容如玉心猛然一跳。

是啊,他看过刘杭举留在安阳侯府大门上的那一个洞,那种力道直接将那么厚实的侯府大门都给刺穿了,可见力道之大。

若是杜宪没有闪开的话,只怕他来了,见到的只能是杜宪的尸体……

只是,杜宪现在要抓的是他长乐侯府所有的人……

他是长乐侯府的世子,若是护不住自己侯府中人,他这个世子也不需要再做下去了。

“阿宪。”慕容如玉不得不再度放缓了语调,“只抓我一人吧。我负全责。你莫要迁怒别人。”“你的手下将我的手下打的满地打滚,这是我在迁怒?”杜宪却完全是一幅油盐不浸的样子了,她别开目光不去看慕容如玉,随后抄着手道,“好啊,你说你一个人负责,那我问你,我好生拿着帖子去你家拜会你,我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慕容如玉,我忍你很久了!你莫要仗着我曾经很喜欢你,就这般的嚣张。你给我听好了,

从今日起,我杜宪与你慕容如玉路是路,桥是桥。你与我之间不再有什么交情可言。”

慕容如玉忽然觉得自己头皮发炸。

心底瞬间像是空了一块。

“再无交情可言?”慕容如玉也不顾自己的眩晕,死死的盯着杜宪别过去的面容,声音紧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知道是晕血的缘故还是因为杜宪所言,慕容如玉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

他素不知道伤心为何,只是在刚刚杜宪说出这等言语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书中所说的肝肠寸断,便是他现在的感觉了。

薛宝玉上前拉住了慕容如玉,他只是觉得慕容如玉有点不对劲。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就连素来沉稳的身躯都明显的有点摇晃。

等他拽住慕容如玉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慕容如玉的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薛宝玉先是一怔,随后转眸看向了杜宪,怒道,“杜宪,莫要这般嚣张,旁人或许怕你,但是我不怕你。但凡做事常留一线,以后相见便不会尴尬。长乐侯府或许做的不对

,但是你抓住伤你之人便是了,慕容适才一直与我在一起,我们吃肉喝酒,他怎么可能下令让他的手下伤你。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在你们的心底,还有是非黑白吗?”杜宪缓缓的转眸,深深的看着薛宝玉。“你自冲过来,不问因由,不分真伪,直接叫嚣是我平章侯府惹事生非,你看你安阳侯府门上破了一个洞,连问都不问半分就直接将罪责怪在我平章侯府的头上,我做过什么了吗?没有啊!所以在你的眼底,我不管说什么,干什么,只要朝那边一站,哪怕就是站的

地方稍稍不合你心仪,都是我的错。薛宝玉,你还配在我的面前和我说什么黑白之过?你的脸可真大!”

薛宝玉被杜宪一顿质问之后,竟是有点哑口无言。

隐隐的他也觉得心底好似有什么不对,有暗潮翻涌却是无言相对。慕容如玉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心神,低声说道,“杜宪,你可知道今日若是你将长乐侯府所有人都抓进去,今后你我二府之间的关系就再难有缓和的可能了。你还执意如此

?”

“你们长乐侯府见了我都要打打杀杀了,我为何还要想着与你们缓和?”杜宪抬眸,冷意四溅的看着慕容如玉。

慕容如玉才刚刚镇定下来的心就因为杜宪这目光瞬间便又撕裂开来。

那目光丝毫不但任何暖意,如凛冬冰封,碎冰切玉。

“沈副都统,你还等什么?”杜宪说完就转头怒视五城兵马司的人,“难不成真的要本侯亲自去请你们许都统吗?”沈副都统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对不住了,世子爷,你也知道苦主是平章侯,他若执意如此,那下官真的只能秉公办理了。您也承认了,一切过错都在你长乐侯府。

他说完之后挥了挥手,五城兵马司的人顿时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