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杜宪上任,京城各个片儿的片儿长们便都去见了。大家从那府衙之中出来的时候还在说,这侯爵府里面养出来的人就是金贵,他们这新的县丞还真是生的细致好看。就是太嫩了,那皮肤白的呀,都比各个花楼里面的头牌

花娘还要细滑润白。这一看就是来混个官职差事做做的纨绔子弟,免得在家里养废掉了。

所以大家还各自高兴。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上街来巡查,这种大热天的大太阳,光是在太阳底下站上一会都热的不行,更别说是要巡城了。这位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哪里可

能出来遭这种罪!也就是说,有这位爷当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地面上的事情还不是都由他们说的算?这位爷只要在衙门里面纳纳凉,喝喝茶就好,等他们收了好处,自是带他一份儿,这

种美差,谁不想做。

可哪成想,这还没高兴满上一天的时间,这位爷就自己出来了。

彭头儿行礼之后就安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今儿这事情,他是知道的。

有人和他打过招呼。若是这朱雀大街上的林家米铺闹将起来,他的人暂时不要出面来管。只当是不知道。

所以这个时候原本该在这里巡逻当值的人就被他给调去了别处,这里就是一个无人看管的地界,除了兵马司的人,再没其他人会理会这里的事情。

适才有人跑了和他说,这边有人打起来了,连兵马司的人都招来了,他才带了人从隔壁的一条街里赶了过来。

兵马司的人巡逻的没有他们衙役密集,就连兵马司都招惹了,他们这些衙役若是不到场,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彭头儿先告诉自己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小侯爷不过才刚刚上任罢了,以前也是听说过这位小侯爷,那就是一个顽劣的富贵人家子弟,怎么可能管好这些事情,应该是个好糊弄的。彭头儿陪着笑脸,“侯爷才刚刚上任一天,对这地面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这种小的纠纷就不需要劳动兵马司的各位大人了。再说这就是个两边扯皮的事情,到最后也是要

到咱们府衙打官司定输赢的。所以这事情就不用交给兵马司的各位,咱们就能处理好。”

“你这是和本官说呢?”坐在小板凳上的杜宪一边扇风一边笑道。

彭头儿一愣,他不朝这位爷说,还在跟谁说啊。

“侯爷真是说笑了。”彭头儿赶紧又行礼道,“您是下官的正经上司,这种事情自是要和您请示。”“还不错,知道本官是你的顶头上司。”杜宪点了点头,笑道,“那本官都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还插什么嘴?适才这里打架,你跑哪里去了?你还真当本官没读过大齐的律法吗?街面上的确是由府衙与兵马司共同管理,如同这样的纠纷,为了避免两边抢功或者推诿,大齐律法规定是谁先到这里谁先处理。后续协商解决。人家兵马司的人比

你先到,自是交给他们处理。你有什么好强词夺理的。还有你一来问都没问过,就直接说这个是两边相互扯皮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宪一顿抢白顿时将彭头儿说的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自己居然顺嘴说出来了。

“大人息怒。”彭头儿赶紧说道,“咱们一起都在京城的地界上巡逻,这种事情见的多了,无非就是相互扯皮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他赶紧给自己打着圆场。

“算你说的对,但是本官现在将这件事情交给兵马司的人来审了,你有意见?”杜宪眼睛一翻,彭头儿赶紧摇头,“没意见。”

这位侯爷本就担着个混的名声,以前不过就是耳闻,今日可算是见识了。

“可是明明就是你们府衙的人先来的。”被抓住的那个花臂男子嚷嚷了起来,“若是说谁先来谁管的话,也应是你们府衙的人审才是!”他是知道彭头儿为了让他们闹事,已经将人给调离了。这事情若是交到府衙的手里那就好办,一来他们的门路就在府衙之中,二来他们现在被抓了,若是兵马司的人审必

是无人帮忙,但是府衙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