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枫开始娓娓道来。

他的声音与慕容如玉也有几分相似,若是听的不仔细,就好象慕容如玉在一边与她说话一样。

这让杜宪有点稍稍的走神。陆晚枫是按照书上介绍的顺序一一叙述的,所以他时不时的还要参照一下书页,他低头看书的样子也与慕容如玉有几分相似,慕容如玉读书的时候便也是这种温文如玉的

样子。与他平日里的冷判若两人。

一阵夏风拂过,吹动了凌波阁檐角垂落的角铃,铜铃发出了叮咚之音,不大,却别有一份静谧安详。阁外,湖中荷花在连绵如华盖一般的荷叶之中崭露头角,硕大的花朵在碧绿色荷叶的半掩之中亦随风轻摇,不时有蜻蜓落在才刚刚生出花剑的花蕾之上,湖中游鱼悠闲的

穿梭在莲叶之下,缓缓游动。

杜宪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安静与美好了。

她不知不觉的就有点痴了。

不知道是陆晚枫说的声音太过轻缓,还是这样的感觉太过安详,杜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斜趴在一边的扶手上。

陆晚枫说着说着就觉得身边没了动静,抬眸一看,杜宪好像睡着了……他的墨发如瀑,披散了半肩,半掩住他的脸庞,绵软的白色长袍盖在他略显得单薄的身体上,显得异常的柔和。没有了长牙舞爪和虚张声势,杜宪此刻显得特别的温顺可

爱。让陆晚枫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草原小白狐。

陆家遭逢巨变,那只白狐也被前来抄家的人抓去杀死剥了皮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人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是一只狐狸。“继续说。你的说很好,很动听。”就在陆晚枫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的时候,趴在一边的杜宪忽然开口了,她的眼睛没睁开,声音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慵懒,撩人与

无形。

陆晚枫怔了一下,随后展颜一笑,“好。”

阿春悄悄的送上了一盏清茶给陆晚枫,防他口干,陆晚枫报以微微一笑。自陆家出事之后,便是陆晚枫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与舒适,适才还略有点紧绷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便是讲述时候的语调都轻缓自然了许多。原本

他还不知道杜宪要怎么磋磨他,却是没想到杜宪对他的所谓当牛做马,便是如此的轻松。

真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

陆晚枫再度悄然的抬眸偷偷的看着杜宪。

这个看起来还带着几分少年气息的平章侯真是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怪人。

杜宪在家混了好几日,等手臂上的伤都结痂了,这才出了侯府的大门。

她没去衙门,而是直接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毕竟她也该去和太后说道说道那个告状的折子了。

果然如她之前所料,太后压根就没看到她的那个告状折子。

所谓告御状,不就是来太后面前告状的吗,云晟能管什么事情。

太后虽然是吃了一惊,但是当着杜宪的面还是没表现出来。毕竟她现在手中势力还不能与陈良分庭抗礼,所以很多事情上她也只能先忍着。“许是他们觉得这事情不怎么太重要就没朝御前递了。”太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你既然入宫了,哀家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与那慕容家闹来闹去的还闹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