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羽和三皇女走的时候意气风发,京都百姓都来相送。两人都因为前段时间的八卦让百姓们对她们的感官不是太好,但是既然是为国出征,自然还是可以赢得百姓们的爱戴和支持的。

不管这个人私德怎么样,为了国家大义做出了贡献,就值得人们去尊敬。

姜锦在尉迟羽出征的前一天就和尉迟羽开诚布公。

“世子,我配不上你,我选择主动的放弃,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加适合你正君位置的人。”姜锦带着帷帽,声音哀切。

尉迟羽只以为姜锦是想太多了,认为她功成名就后就会放弃出生一般的姜锦,她怜爱的伸手想掀开姜锦的帷帽,却被姜锦的退后了两部躲开。

“你何必担忧,往后无论我身份如何,地位如何,是贫贱亦或是富贵,正君之位只为你而留。”就算是姜易,她此生也只会给予侧君之位。

尉迟羽以为自己都说出这番话了,姜锦也该在感动后就见好就收,但是没想到姜锦却依旧是再三的推拒着,这让她有些不耐烦了。

欲拒还迎是情.趣,若是太过了就是矫情了。尉迟羽最后与姜锦不欢而散,尉迟羽心中暗暗的想着,若是她届时挣得军工回来,三皇女也正式的成为储君,姜锦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自从她想通了之后,她就更加迫切的想将姜易给带回家门,行□□之.事。对姜锦反而淡淡,心中有些许心虚的尉迟羽打算着在她回来后,便给姜锦一场盛大的婚事,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抬进来,这样姜锦再多的小性子也该没了。

而姜易,便只从偏门入便好,一是为了不让姜锦醋的厉害,二也是为了让姜易吃个教训,把那高傲的性子改一改,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不再是那个对他予取予求的妻主了。

尉迟羽想的倒是很美好,但是姜锦在尉迟羽走后便去勾搭了低调的七皇女。

七皇女的性子安静,只喜欢舞文弄墨,在几位皇女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只有她始终淡然处之。且自身修养极高,也清心寡欲,后院连个暖床小侍都没有。她认为,若是正君还未进门,先抬小侍这是对正君的不尊重,也会导致后院不宁。

而她的父族在京都也算是一流世家,却向来都是纯臣,向来都是低调的很。七皇女或许不能带给他太多的虚荣,却绝对是个好归宿。

姜锦向来都是胆大心细会来事,他几番折腾,让七皇女最终答应求娶他,在姜锦的催促下,第二个月的月初便完婚了,让京都众人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姜锦不是和尉迟羽是一对吗?怎么突然就嫁给了默默无闻的七皇女呢?难道是不堪闺中寂寞?

不管外人怎么猜测的,姜锦的确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七皇女将他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进了皇女府,还是求得了女皇赐婚的那种。

婚后他与七皇女的关系也是愈加的融洽和恩爱,安安心心的过起了举案齐眉的日子,在战报传来的时候,姜锦恰好还诊断出了怀孕的消息。

第一次战报传来的是捷迅,尉迟羽和三皇女成功的夺回了一座城池,成功的俘虏了一群敌国的百姓。

一时间很多关于尉迟羽如何的勇猛,三皇女如何的足智多谋,两人如何的英勇退敌的传奇事迹就在茶肆里头传了出来,让让人的名望前所未有的高。

既然战事情况喜人,那么京都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八卦继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有人说,为何尉迟羽这样的人物姜易看不上?为何尉迟羽都打算娶姜锦了他还迅速的另嫁?这姜家兄弟都是眼瘸了吗?姜易就算了,姜锦难道是因为七皇女的尊贵身份才变心的?

姜锦在尉迟羽走了没几日就和七皇女搅和在一起,当真是水性杨花,也不知道尉迟羽回来后会多么的心寒,这姜家的两个公子简直让她伤透了心。

当然,鉴于姜家兄弟如今的地位,百姓们也就是隐晦的表达一下这种意思。

姜锦会在意嘛?被御医诊断出怀孕了之后,他就将自己父亲接了过来。白侧君和七皇女把姜锦伺候的妥妥当当,每天都舒舒服服的,每天心情都倍儿好。

那谭莳会在意那些有意无意说他没看上尉迟羽这样的好女郎,就是眼神儿不好的人吗?

他没时间,他整天要和国师探讨一些不可言说的好宝♂贝呢。

比如,谭莳对国师说,听说有些小国是以男子为尊,宫里头的男子则都是需要去势‘净身’,是以他第一次真是被国师吓得够呛。

国师在呵斥过他不准看那些奇怪的书,听信那些有的没的小道消息之后,默默的再不说那二字,将‘净身’也改成了‘斋戒’。

斋取自‘齐’,需沐浴更衣,不饮酒,不吃荤。‘戒’是指戒游乐。斋戒便是守戒以杜绝一切嗜欲。此举又迎来了谭莳新的一轮调侃,若是国师起了反应,谭莳便说这是破戒,须得他帮国师一把才行,将调戏变成了名正言顺之事。

谭莳偶尔也觊觎国师的后边,说想看看是否是真的干净了,但是国师一次也没有应允,若是谭莳纠缠着不放,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让国师狂暴的就是谭莳的好奇心太强烈,最喜欢询问的就是男人怎么生孩子这样的话题,让国师恨不得去找人取取经,但是鉴于这种问题他实在不好对外人开口,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国师最佩服的就是自家徒弟的变脸之法,在他这儿就像是只妖精,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不好接近,俨然已经是方外之人的模样了。

对此,国师内心里其实隐隐是觉得满意的,徒弟的与众不同,只他知道变好。

其实最不开心的是姜柔。

姜易成为了国师之后便是一副彻底与她断了关系的架势,她也是求见无门。而卫正君的离开对她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仅是少了威胁谭莳的理由,也是因为少了卫家的支持。

那些支持不仅是明面上的,也有暗处的,与卫家交好的富商家族都纷纷的与姜家解除了合作关系,而她宠侧君欲对卫正君下药之事传出去之后,更是对他的生意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就在她准备通过尉迟羽力挽狂澜的时候,姜锦居然在尉迟羽离开后至极搭上了七皇女,搭上七皇女也好,但是七皇女居然对她的请求好和合作熟视无睹,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去逼迫白侧君,可是没多久白侧君就被名正言顺的接到了七皇女府里头,照顾怀孕了的姜锦。

她如今也算是众叛亲离,事业上又让她心力交瘁。她似往常一般去楚馆里头释放压力,见识到了里头的新花魁。

新花魁十分的貌美且还十分的有头脑,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她通过花魁的一些见解和点拨,她在商场上找回了一些状态。为此她更加的信任这个花魁,而花魁似乎也指望着她为他赎身,两人各取所需,除了那最后一步,相处的十分的融洽。

眼看着事情变得越来越好了之后,她的产业突然面临全盘崩溃,差点没直接气中风。

原来是花魁并不是普通人,和姜柔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了赎身,而是故意来算计姜柔的。

花魁手段颇高,不动声色的就将姜柔拐入了他编织的骗局之中,等姜柔反应过来,花魁已经将姜柔名下的产业都易主的易主了,剩下的一些转不走的,都被搬空。

姜柔从第一首富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这样的落差,让她迟迟的没反应过来。

最后姜柔在发现她连府中的仆役和外面的相好都养不了,留不住之后,整个人性格大变,竟然在和府外一个相好那儿被刺激到时把人给掐死在了床上。

若是以往说不定多出点金银也就算了,但是如今的姜柔哪来那钱交她巨额的赎身费?

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姜易或者姜锦的帮助,但是她连人都见不着,信息也传不进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在牢狱里面蹲着了。

牢狱生活哪里是她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能受得了的?一只老鼠都能折腾的她彻夜难眠,牢饭更是吃的她折腾的吐血。

姜柔的事情谭莳早就知道。

因为,那个花魁就是他让卫家的人给他安排的棋子,他把方法都交给了卫家人,只要他们让这个花魁照着做就好了。

姜柔和六皇女都领便当了,如今只剩下尉迟羽。

谭莳感受到姜易灵魂中的怨气越来越淡,他知道,任务很快的就要结束了,而他竟有些舍不得国师。

国师见谭莳最近似乎有心事,也不闹他了,便以为谭莳是因为姜府的没落而心烦,他宽慰道:“你以后地位尊崇,以往世俗身份与荣华都无须再在意。”

谭莳点点头,人却十分慵懒的躺在小塌上,一副依旧无精打采的模样。

国师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件能让谭莳打起精神来的事情。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男子是怎么怀得子嗣的吗?”国师道:“不如你去看看你的庶兄?”

姜锦如今怀孕了,倒是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

国师此话一出,谭莳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那我们去看看他。”

*

七皇女在知道国师要来的时候,拿出了接待女皇的规格来迎接,包括孕夫姜锦也亲自的到了大门外迎接。

姜锦十分的激动,七皇女以为他是为了见国师,殊不知他是为了如今销声匿迹般隐在国师身边的谭莳。

他选择忘记谭莳,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在心里头将谭莳完全的剔除,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将人纳入怀中。

只是……

外表淳朴却隐含大气的马车从街道上驶来,低调的车夫头上带了帷帽,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消瘦的身形和穿着可以认出这人是个男子,还是神宫里头的祭司。

神宫的祭司随便一个都是令人趋之若鹜的存在,能让他们沦为车夫的,不用细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当马车停下,果然从马车下来的便是仿若仙人的国师,而他接下来的动作让人一惊。

只见他亲自掀开了帘子,伸出了手,而他的手上不一会儿便放上了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接着便又从马车里走出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他的面容与国师并不相似,但是气质上却是如出一辙。

众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位男子就是姜易。他被国师亲自带去了祭祀,但是当时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仅仅是露过一次面,再加上气质上也有所改变,一时间便没有认出来。

而她们再次对犹如九天玄仙的姜易惊为天人,惊艳不已。容貌本就被评为凤国第一美人的高度了,再加上那气质气派,完美的让人无法逼视。

谭莳扶着国师的手下了马车,他环视了一眼七皇女府来迎接的众人,在姜锦的身上顿了顿,然后沉静的站在了国师的身边。

国师从车夫的手中拿过了斗篷给谭莳披好,这才与七皇女说话,在说话时七皇女将人引进了府里。

一路上姜锦忍不住一再的看向谭莳,却只见谭莳与国师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国师偶尔会回头看顾谭莳的情况,时不时视线便会与谭莳相缠,而谭莳则是一直以国师为重心,看向国师的眼神中温柔的让人心醉。

这两人,竟是让人觉得两人是如此的相配,在一起的模样美好的让人心生祝福。而他见了,也自惭形秽。

果然这两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吗?姜锦内心里纠结,这时他才郑重的考虑了一个问题,男子与男子,真的能结合吗?

姜锦思虑太重,也未有顾及脚下,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也亏得姜锦身边的都是一些在照看孕夫上有几十年经验的老人了,他们时刻都盯着姜锦唯恐他出岔子。

姜锦出神的时候他们便做了提醒,如今姜锦还是差点就出事,也是仗着他们手脚利索才没真正的出岔子。

在姜锦重新站好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七皇女担忧的眼神和一些微微责怪他不注意的眼神,他也后怕的摸着肚子,忍不住看向了谭莳,而谭莳也在看着他,有着淡淡的担忧和关心,让姜锦沉郁的心情渐渐和缓。

七皇女和国师都是话不多的人,两人之间以往也并无什么利益往来,就在七皇女在心中嘀咕国师的来意之时,国师主动的言明是为了谭莳而来,谭莳想来见见姜锦。

七皇女想到以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对谭莳来看姜锦的来意保留意见,嘱咐了人好生照看着才让两人私下里相处。

姜锦主动的人都遣退了,下人们都不敢违抗七皇女的指令,但是在姜锦的执意要求下,他们也只好退而求次的守在了房间的门口。

谭莳看了眼姜锦的肚子:“是否有感到不适?”

姜锦双颊飘红,摸了摸肚子看着谭莳,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无事,大夫都说孩子长得好,胎位正,也不闹腾。”

“嗯,好好养着身子,切不可再如刚才般莽撞,你现在可是要做爹爹的人了。”谭莳的视线无法离开姜锦的肚子,那滚圆的肚子,让他十分的……好奇。

而姜锦见谭莳盯着他的肚子瞧就更加羞涩了,主动的与他说起了孩子的事情:“已经三个月大了,小名叫团团,应当是个小公子。团团是个会疼爹爹的,白日里会闹腾一会儿,调皮起来让人无法招架,但是晚上从来不闹腾,我每晚都睡的很安稳。团团喜欢吃辣,我以往都不吃辣,如今竟是餐餐都离不开辣……”

一说到孩子,姜锦不自觉的就滔滔不绝了起来,而谭莳也耐心的听着,等姜锦不说了,他才问出心中的疑惑:“怎的三个月就这么大了?”

三个月就和怀了六七个月似得,而且姜锦这样的小身板,居然挺着这样大的一个肚子,着实有些让人担忧。谭莳甚至有种脱了姜锦的衣服,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肚子的冲动。

“第五个月就临盆,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啊。”姜锦捂嘴笑:“易弟从前从未见过这生孩子的事儿吧?”

谭莳点头,然后问道:“男子要如何才可以怀孕?”

姜锦脸上羞红:“与女子行了房便可看造化了。”

与女人做了就可能会有孩子这个他懂啊,问题是为什么是男人怀啊?还是说,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有怀孕的体质,和别人做了之后都会自动的吸收到不可描述的东西然后受孕?

谭莳懵懂的看着姜锦的大肚子,手蠢蠢欲动,但是还是忍住了。他虽然和姜锦同是男子,不需要那么多的避讳,但是姜锦既然对他还有念想,那又有所不同了。

谭莳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男子与男子也可受孕吗?”

姜锦闻言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道:“你是说你和国师吗?”

谭莳一怔,他认真的打量着姜锦,直把姜锦看的呼吸急促:“我心悦你,自然懂国师是什么心思,而你,也从未拒绝。”

事实上,是他勾.引了国师。谭莳见姜锦神情还算是平静,便也自在了一点,道:“我只是好奇。”

姜锦点点头,一副我知道的,你不需要解释,但是你既然害羞的不想说,那我就不揭穿你了的表情。姜锦道:“男子与男子从未有先例,据说……”

姜锦的声音越来越小,谭莳要凑的很近了才能听得到。

姜锦说,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男子与男子之间相恋之事,这虽然在凤国十分的稀有,但是也有先例。只是据说男子面对男子时是无法勃.起的,连做.爱都只能是相互抚慰的程度,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怀孕。

但是若是两个男子真的做了会不会有,这个就谁也不知道了。

姜锦好奇的道:“你与国师他……”

谭莳毫不犹豫的道:“可以。”

“……可有试过?”姜锦小心翼翼的看着谭莳,又把视线挪到了谭莳的肚子上,心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