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些不明白了:“墨漓,这又是做什么的?”

百里九歌笑着解释了:“是我把文鸯易容成秋菊的,宴会前,之所以墨漓让祖母你请良妃出来弹琵琶,不仅是要将玉佛坠给她,更是要趁机支开真的秋菊,掉包成文鸯。”

太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文鸯说:“然后我就跟着良妃和小殿下一起回去了,良妃娘娘心里有鬼啊,让我赶紧将这玉佛坠埋起来。不好意思咯,我是不会埋的。”

她笑着将玉佛坠双手递向墨漓,“世子殿下,我该把玉佛坠送去哪里,给个指示吧。

“去给父王就是。”墨漓言罢,柔声对百里九歌说:“我们一起去父王那里,你要是撑不住了,在我怀里睡着就好。”

“当然撑得住,你不用挂心我的。”百里九歌大喇喇的笑了笑:“虽说我现在成了个绣花枕头,但也不至于那么娇弱。”

太后讶了讶:“九歌,你说绣花枕头这是什么意思?”

“啊?”百里九歌张大了嘴巴,不好,差点说漏嘴了,忙道:“我这意思就是有了身孕后身子沉,没以前活动方便了。无碍,太后祖母你放心就好了。”

“呵呵,好,那哀家就放心了。”太后满目笑意,终究是被百里九歌给搪塞了。

因着那玉佛坠里有麝香,墨漓让文鸯用一个密封极好的木匣子装好了玉佛坠,文鸯还特意与百里九歌保持距离,一并朝着墨阳的临华殿而去。

很快,亥时初刻到了,良妃被喊了过来。原本今夜的良妃心神不宁,在回去寝宫后赶紧就让“秋菊”把玉佛坠处理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暴露了,可就算是没暴露,那玉佛坠里有麝香,她也不能成日戴着,麝香这东西毕竟对女子的身体危害大

着。

但打发了秋菊后,过了好半天也不见秋菊的人,她正想派宫婢去找,就忽然接到了王上的召见。

因着仓促,良妃过来的时候,还穿着今晚的那身衣裳。她进临华殿时,文鸯已经退到一盏屏风后了。

良妃行了礼,“臣妾见过王上。”一眼就看见太后、墨漓、百里九歌都在这里。

这会儿墨阳歪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疲惫的说:“来了?良妃啊,孤王是请你来听一出戏的。”

良妃庸懦的问着:“王上请了戏子来吗?臣妾都不曾听说。”

墨阳道:“你去那盏屏风后看吧。”

“臣妾遵命。”良妃摸不懂事情的发展,只能恭顺的福了福身,走到了屏风后面。

可她万万没想到,屏风后还有个女子站在这里,这女子的衣装发髻,甚至发髻上的簪花,都分明是秋菊的打扮,唯有长相和身材不同。

良妃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大惊:“秋菊,你——”

文鸯可不给良妃问话的时间,一个小擒拿手,就将良妃给挟住,按到地上去了。

因着文鸯跟秋杭学过些三脚猫的功夫,再加上块头大力气狠,良妃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文鸯捆住了身子,接着一块布巾就被塞进了嘴里。

良妃哼哼呜呜了半天也说不出话,只能大瞪着文鸯。

文鸯不客气的很,挽着袖子按住良妃的肩膀,不让她动弹,“良妃娘娘省省力气吧,王上都说了是请您听戏。听戏不需要用嘴巴和眼睛,靠耳朵就好了。”

屏风外,百里九歌从墨漓的胸口抬起头来。今日在马车上就听墨漓说了,御影追查投放麝香之人,种种迹象都指向良妃,基本除了她就不会是另一人所为。但墨漓素来做事谨慎周全,为怕冤枉了人,才和父王、太后祖母一起布置了这个赠送玉佛

坠的局,想试试良妃是否心虚。

果不其然,良妃早知道玉佛坠里有麝香,让“秋菊”将玉佛坠埋了,打算谎称弄丢了玉佛坠。文鸯机灵,稍微浑说几句,就将良妃投放麝香的事给问出来了,并把玉佛坠送了回来。

至于那个真正的秋菊,自然是已经到了墨漓的手里,而此刻,便是让她交代罪行的时候了!

眼底,染上几分冷意。百里九歌虽自问豁达,可对于要害她腹中孩儿的人,她一定要将真相戳穿,让自己的孩儿再不会受到同样的威胁!

一个被捆绑着双手的女子,被御风从殿外推了进来,十分狼狈的摔在地上,爬起来后,一看见墨阳就坐在上头,立刻吓得满脸花白。

“王、王上……”跪在地上将头趴得低低的,“奴婢见过王上,见过太后娘娘,世子殿下……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