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昔萤,你……”百里九歌心底的愤怒,轰然爆发,怒气如狂涛浪涌,如瀑黑发丝丝飞起。

廖昔萤强压住心头的恐惧,笑道:“喂,应长安,躲在屋子里觉得丢人了吗?其实你和你师父也用不着自责,反正周世子的大限也差不多到了,早一时晚一时没什么差别,早死还早超生呢!”

这样恶毒到极点的话,在将百里九歌的心揉碎的同时,也将她的杀气推到了顶点。

她要手刃了这个邪魔,哪怕是寒蝉,也别想阻止她!

“廖昔萤,你死定了!”百里九歌忍无可忍,挥身冲了上去。

廖昔萤一惊,没想到百里九歌刹那间就跃上了屋顶,她连忙躲闪,身上挨了一脚,顿时被踹得跌落屋顶。

廖昔萤的手扒住屋瓦,百里九歌一刀砍下,廖昔萤的两只手指飞了出去。

“啊!”剧痛让廖昔萤差点晕过去,她跌到地上,惨叫着望见,百里九歌又杀到了身前。

“咳、咳咳咳……黑凤姑娘,你的武功……”为什么比从前高了这么多?

没有给廖昔萤继续说话的时间,百里九歌挥刀就砍。

她怒,怒这个人给墨漓的伤害。为什么要为了一己之私,把别人的性命和幸福当作玩物?

要是墨漓没有了,自己和衿儿还剩下什么?

百里九歌不敢想,只能拼命的挥刀。

她疯了,追着翻滚的廖昔萤,一刀刀的砍。惨叫声、呼劝声,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血,仿佛只有挥刀见血,才是她该做的事。

锋利的刀刃削过廖昔萤的身子,鲜血像是流萤般,飞溅得四处都是。廖昔萤要死要活的打滚,身体好像每个部分都在疼,疼的麻木。

地面、花草、屋墙,四处溅血,全是她的血。

廖昔萤从不会向人服软,即使再害怕,也要装出骄傲的模样。可此刻,临近着屈辱的死亡时,廖昔萤的情绪终于失控了。

“黑凤姑娘,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晚了!”刀起刀落,血溅夏花。

“饶了我,黑凤姑娘,我是寒蝉的姐姐,寒蝉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哪怕是寒蝉挡我,我也要你偿命!”

廖昔萤惨叫着瞪大了眼,她不该招惹黑凤,这个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自己要死了,自己要死了……

“廖昔萤。”百里九歌猛然停下刀子,这低沉、沙哑的嗓音,让廖昔萤意识到死亡的降临。

“廖昔萤,血债血偿!”

刀刃出手,似一道剑光。

溅出的血,喷在百里九歌的手上。廖昔萤直到毙命的那一刻,眼睛还恐惧的大睁,捅穿她心脏的刀子,淋漓淌落鲜血。

“廖昔萤,你害了墨漓!”百里九歌拔刀出来,带起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

她疯狂的又一刀刺过去,“你害了墨漓,我要你偿命!”

鲜血飞溅如雨,百里九歌在血雨中,眼底被映得鲜红。

“作恶多端之人,自作孽不可活!”

刀起刀落,一刀一刀,廖昔萤早就已经死了。

“廖昔萤,你害了那么多人,害了墨漓!”

百里九歌疯了,飞溅的鲜血唤不回她的神智,她只是看着廖昔萤的眼睛还睁着。她要这个邪魔偿命,要这个邪魔闭上眼,去那个世界受审!

黑色的蛊蚕突然从暗处冲出来,像是要为它的主人报仇,狠戾的朝着百里九歌扑去。

“小黑!”寒蝉冲了上去,握紧了拳头,用全身炼蛊的气息与黑色蛊虫僵持,一边喊道:“快阻止九歌!”廖昔萤的死让寒蝉心痛,可百里九歌此刻的模样,却让她心惊。

没有人敢贸然出手,这样的百里九歌,已经不分敌我,她甚至可能伤到她自己。

一道白影,就在这时从屋中冲了出来,昙花的冷香萦绕到百里九歌的鼻尖。她在悲呼间,蓦然被人死死抱住。

那人抱得是那样紧,勒得她怎样挣扎也无法动弹。高扬着的手里,短刀生生坠落在地上,脆响如冰裂,打碎了百里九歌这疯狂的魔障。

“九歌,没事了,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