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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孩子王, 王雱对于诱拐别人家小孩这件事一点都不陌生, 没多久就统治了鄞县两岁以上十岁以下这个阶级。更大一点,就不爱带他们这些小屁孩玩了。

王安石到底下走了一圈,又回县衙把需要自己处理的工作都做完了,才腾出手来检查王雱的功课。

郑思和武兴都没来得及离开, 被迫在旁边看着王雱接受王安石严格的考校,头皮都麻了。

武兴还好, 他不爱学文,从小就和他爹一样习武, 准备长大后继承他爹的县尉之位。在他们这种小地方,他这种理想算是非常伟大的了, 至少他还想当个县尉不是?别人只想当巡捕呢!

郑思就不一样了,郑思他爹对他寄予厚望,从小就手把手教他练字识文。

虽说吧,他爹水平也就那样,但他很确定同龄人里头他书念得最好,连刚调走的那位知县家的衙内都比不上他。可现在听了王安石与王雱的对答,郑思觉得自己简直没学过他们说的那些句子!最要紧的是,王雱满打满算才四岁!

晚饭时间,郑思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整个人像是掉进水里再捞出来的小鸡一样,蔫耷耷的, 没点精神。

郑主簿最着紧这儿子, 不由关心地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郑思把事情这样那样地一说, 神色沮丧得很。

郑主簿一听,也觉惊异,第二日谈完公务便和王安石讨教教子方法。王安石谦虚地说:“没什么方法,就是严厉一点罢了。”

他又把自己和王雱斗智斗勇的经历给郑主簿说了,简而言之就是从严抓起,定点定量给任务,不完成不许出去玩,绝对不给儿子半点偷奸耍滑的机会。

郑主簿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回去后琢磨了一宿,琢磨出个从严教子的具体方案,白天就正式开始实行了。

早上用过早饭,王雱叫上武兴溜达去郑思家找人,郑思他娘出来说:“思儿今天要写功课,不能和你们去玩了。”

王雱和武兴面面相觑,都觉得奇怪,不过小孩子听到“xx要学习不能去玩了”这种事的第一反应都是赶紧溜。

这当然得溜啊!要是多留一会被他们爹知道了,把他们也抓去学习怎么办?

王雱和武兴还是和平时一样到处溜达。

杏花开了,春耕开始了,街道上人少得很,至少沿街摆摊的农夫没了大半,王雱和武兴跟着巡逻的巡捕溜达出码头,看着一早出船回来的渔夫们在那叫卖河鲜海产。

郑思不在,王雱觉得可以干点坏事,他扭头问武兴:“会生火不?”

武兴中气十足地应:“会!当然会!”

王雱让武兴蹲下身叽里呱啦地耳语几句,武兴两眼一亮,便和王雱分头行动,王雱去买鱼虾,武兴去弄柴火。

不一会儿,他们在河滩上弄起了个小火堆,拿东西戳起一只只虾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王雱嘴巴甜,还在周围的渔家里讨了些自家磨成细末的香料,烤得差不多就撒一些上去,香得很!

两个人吃了一些解了馋,也没忘记郑思这个可怜的小伙伴,又烤了几只虾和一条鱼溜去找郑思。

郑思正沉迷功课,欲生欲死,忽然闻到一阵香味儿从外头钻进来。

他探头一看,看到窗外探出两颗脑袋,一颗属于王雱,一颗属于武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