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婠婠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的嘴角,带着一点奇异的笑意。

周氏见她看起来比之前欢喜多了,知道这是因罗秀为她解开心结的缘故,心里也放心了很多。

她自然是希望婠婠幸福的。

虽然罗秀是她的亲外甥,她也疼爱他,可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好的。

“现在开始,也该给你预备嫁妆了。”见婠婠看着自己轻轻点头,周氏的眼里带了几分伤感,柔和地说道,“这些年,婠婠,辛苦你了。”她娇气,任性,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能管家的主母,在边城的时候,家里的事儿大多是婠婠如同小大人儿一样地处置,这些,她都看在眼中。只不过她也只有这样的能耐了,生了一张美丽的脸,可是还不及女儿能干。只是想到婠婠这多年的辛苦,她难免露出几分抱歉。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母亲没有疼爱我不成?”

“那是不一样的。”周氏轻叹了一声。

“母亲也不必自责,管家是我喜欢做的事儿,且母亲也想一想,我把家中管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有了很多管家的手段,这嫁人时,就不必兵荒马乱临时抱佛脚,而是什么都清楚明白,嫁人之后就能当家。这是磨炼我的好事儿,怎么到了母亲的嘴里反倒成了辛苦?”婠婠一向是会叫人心里熨帖的性子,周氏听了心里果然轻松了很多。她的眼角眉梢多了几分笑意,也忍不住更加欢喜。

承恩公府的嫡女小姐大婚,这并不出奇。

可是如今婠婠的父亲楚坚正得盛宠,自己也争气,入了帝王的眼得宠于御前,如今赐婚给燕王为正妃。

这样的婚事,已经令京中轰动。

大家似乎都已经忘了婠婠和罗国公府退亲的难堪,而都开始在承恩公府面前说婠婠的好话。

承恩公府里最近女眷不绝,都是想来看一看未来燕王妃的。

只是婠婠怎么可能被她们随意打量,不过是见过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也就算了。

大概是见不着人的原因,因此这些女眷只觉得婠婠更令人好奇了。

毕竟,皇帝早年也不是没有给燕王赐婚的意思。

只是燕王却全都推开不肯大婚。

如今,怎么就肯了呢?

一时这些豪门命妇们都好奇起来,纷纷与承恩公夫人打听。

承恩公夫人都要气死了,她最见不得婠婠比自己的女儿还要招人喜欢,因此含含糊糊说了许多婠婠的坏话儿。只是她诬陷得并不隐蔽,叫人咂摸了一下,就觉出了她嫉妒的心情,因此越发在背后嘲笑承恩公夫人眼皮子浅,心胸狭窄。在这些世家豪门的女眷眼里,家族自然都是拧成一股劲儿的,兄弟姐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谁家如承恩公府似的出了一位燕王妃,做梦都要笑醒,怎么可能还去诋毁?

哪怕婠婠如今抢了承恩公夫人爱女楚云的风头,可是姐妹来俱为王妃,日后自然是要守望互助的。

楚云在宁王府中不得宠,被妾侍踩在头上翻身不得,可是婠婠却显然是得到燕王爱重,不然也不会赐婚之后就聘礼临门,恨不能将燕王府都搬了来。

这样得宠的燕王正妃,承恩公夫人不去奉承,日后提携她的女儿,还要得罪,这不是蠢是什么?

若当真机敏,如今就与婠婠交好,日后这些王妃一同在御前宫中,婠婠总是会照料姐姐。

毕竟,众所周知,连太后都格外喜欢婠婠的。

“什么?五丫头的嫁妆要丰厚些?!”承恩公夫人一时嘴里畅快了,可是最近听到了有人嘲笑自己的那些话,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去了宁王府吃了从前不看在眼里的庶女楚玉的排头,正满心的愤恨,待听见太夫人与自己说要将婠婠的嫁妆与楚云的持平,会比别的女孩儿的嫁妆多一些,顿时就炸了。她已经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携着恼怒就对太夫人说道,“老太太,不是我说,五丫头得老太太喜欢疼爱,这些儿媳都知道。可是再怎样,也不能太偏心了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婠婠要嫁入燕王府为正妃,这是阖府的荣光,古往今来嫁入皇家的女孩子嫁妆多些,理所当然,怎么反倒成了我偏心?”

太夫人最近见燕王对婠婠十分爱重,时常过府看望婠婠,又是各色的讨婠婠喜欢开心的玩意儿不绝,心里已经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