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半死。

真是没有想到,楚云背着他是这么一个德行。

心里气怒,他霍然踹开了房门。

想到白天太后因楚云给自己的冷遇,他恨得磨牙。

连个侍女都比楚云明白道理,知道他如今正拉拢燕王,正是要紧的时候。

可是楚云这如今非要跟他对着干,简直叫宁王忍无可忍。

她以为自己出了气,可是若楚婠婠丢了脸,燕王怎么会叫他好过?

这女人简直就是坏了他的大事!

“殿下!”楚云正在抱怨呢,谁知道宁王就突然进来了。她先是惊慌了一下,之后想到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没有道理,就扬起了自己精致的下颚,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殿下可真是稀客啊。今日来,可有什么见教?”其实她并不愿意和宁王这样说话,只是宁王伤了她的心,打从楚玉被承恩公送给宁王之后,宁王心里就当她是个死人了。楚云一向都把宁王当做自己手心里捏住的人,且她出嫁之前更看不上楚玉这个庶女,自然心里非常痛恨。

此刻见宁王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她有些害怕,却用力地和宁王对视。

“你,你这贱妇。”宁王气得声音都颤抖了,颤抖着说道,“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将你捧上正妃之位,许你日后荣华富贵,可是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他虽然偏宠侧妃,可若是楚云自己不作死,他怎么可能会和楚云之间越行越远?他也想有一个得力的,可以为自己张罗后院,在外拉拢命妇的妻子,难道他希望自己的正妃是个娇纵任性得罪人的人?正妃不出去交际,他的侧妃们身份不够,难道吃亏的不是他不成?

早前,他还期待楚云能给自己生一个嫡子。

因为他如今就缺一个嫡子。

可是楚云争风吃醋第一,想生孩子却生不出来,宁王看见她就生气。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王这话诛心,楚云的脸顿时变了。

“本王还以为你是真的病了,虽然心里不快,也没有逼着你起身去张罗燕王弟的大婚之事,满怀怜爱,可是谁知你竟是在欺骗本王。”宁王觉得自己很受伤,且见楚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他气得狠了,想到太后说的那些话,心里越发后悔,闭了闭眼方才忍着怒气说道,“你只知道自己心里痛快,却不知太后已经厌恶极了你。今日你不进宫,太后娘娘已经呵斥你心胸狭窄,连本王都要被你连累……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见太后斥责自己,楚云的眼眶都气红了。

“我想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殿下想做什么!我才是你的妻子呀,可是殿下素日里只知道宠着偏院里的那几个贱人!”见宁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楚云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尖声哭道,“殿下的心里还有我吗?娘娘的心里还有我吗?只叫贱人进宫,却不肯见我一面,叫我这个正妃颜面无存,难道不是殿下和娘娘先叫我不能在命妇面前立足?太后娘娘,她老糊涂,从来偏心五丫头,就算今日我去了,只怕也不会说我的好话!”

她委屈得什么似的,只觉得世间人都对不起自己。

且见宁王看着自己惊呆了,楚云越发地委屈道,“还有五丫头,早前她在闺中的时候没少欺负我。前些日子母亲来了,还说她打从赐婚要做燕王妃,就不把母亲放在眼中,还冲撞恐吓母亲。这样的女人才是心胸狭窄,才是无耻。偏偏就是她嘴巴甜,又伶俐乖巧,讨好了太后娘娘,所以太后娘娘就当看不见她的丑事!她嫁给燕王殿下,你还觉得是一件好事?她早前退过亲的,谁知道她和罗国公世子都做什么了?!”

见宁王看着自己,满脸震惊,楚云越发带着几分恶意地说道,“我若是殿下,只为了兄弟情深,不如赶紧去对燕王殿下提点一二。那丫头是否清白都未可知。燕王殿下可别吃了这丫头的亏,不知谁是忠奸!”她这话刚说出口,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道人影,之后脸颊一痛,顿时就摔在了地上。她脸颊火辣辣地疼痛,摔在地上的时候撞得自己更难过了,震惊地捂着脸看去,就见宁王正指着自己大骂道,“贱妇!你竟然如此胡言乱语!”

一旁的侍女被吓得瑟瑟发抖,早就躲在一旁不敢吭声了。

“你打我?!”楚云哭着叫道。

“打你都是轻的!”宁王恨不能对楚云破口大骂。

燕王把楚婠婠当成手心里的宝贝,恨不能捧到天上去。

早前他抱怨过一回,燕王差点儿跟他这个兄长翻了脸。

这样珍重爱惜,可是楚云却在羞辱楚婠婠,这要燕王听到还了得?

怕不得马上就将他这个兄长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