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王妃做了什么，还要告诉你？”
燕王突然冷笑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屑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了一下的楚玉。
“玉儿是我的侧妃。王弟，我是你的兄长，你也该对我的侧妃尊重点！”宁王也恼了，上前将楚玉护住，抬头冷冷地看向燕王说道，“我一再对你退让，不过是为了全你我的兄弟之情。可是王弟，我并不是怕了你。既然你要护着你的王妃，我没有话说。可是本王的侧妃，也不是你能随意欺凌。”他满怀温柔的目光看向身后仿佛是要抓紧自己性命一样抓紧自己衣襟的楚玉，轻声说道，“你很好。”
他母妃死了，楚云在幸灾乐祸，可是楚玉却心心念念想要给李妃讨一个公道。
如果这样还不算是楚玉对他一片真心，那什么算是呢？
“你又以为我怕了你吗？！”燕王哼笑了一声。
“一个卑贱的爬床的女人，本王为什么要尊重她？口说无凭，往我的王妃身上泼脏水，王兄，既然你要护着她，那在本王的眼中，你和他就是一样的。”
他看着抬眼，骤然变色的宁王冷冷地说道，“从此以后，我与你之间再无兄弟之情。少扯什么见鬼的兄弟之情。本王心里都恶心。”宁王当日是怎么陷害九皇子的？害得九皇子身败名裂夺爵，如今还只能闷在皇子府里不知前程如何。燕王都厌烦透了宁王这虚伪的兄友弟恭，眼底带着几分阴郁，大手压在婠婠的肩膀上不屑地说道，“父皇说你两面三刀，还真的没有说错。”
他的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婠婠躲在他的怀里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她眼底带着几分酸涩，靠在了燕王有力的怀里。
当她被人指责的时候，他不是怀疑，而是坚定地护着她，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不管我是不是两面三刀，我只想弟妹回答玉儿这个问题。若你没有临近水面，头发怎么湿了？”莫不是杀害李妃的时候被湖水给打湿了头发？宁王心中已经充满了怨恨，此刻发现了有可能是婠婠杀害李妃，顿时不依不饶。婠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迟疑了一下。她被推落水中，可是救她上来的却是康王。那时湖水打湿了她的衣裳，两个人在湖水里纠缠，肌肤相亲……
“我只不过是落水而已。”婠婠避重就轻地说道。
她身边，佳宁公主顿时用力点头。
“没错的。太后娘娘，父皇，婠婠落水这件事我知道。”佳宁公主见婠婠的脸色苍白，急忙抬头对上首的太后与皇帝大声说道，“她方才一回来就对我说过，在湖边等着宫女给拿披风的时候被人推落水中。好不容易才爬上来。这件事的时间很短，并且那宫女可以作证。还有婠婠曾经还问过我，她离席的时候还有谁出国大殿，只不过是……他不愿意随意猜测，因此并未叫我告知太后娘娘，只想着暗中查探。太后娘娘，父皇，婠婠并未遮掩她落水之事，她是冤枉的！”
“你有没有怎么样？怨不得手这么冰。”燕王垂头脸色顿时狰狞了，“有人推你？”
“我并未看见人。不过太后娘娘……”
婠婠顿了顿，抬头轻声说道，“宫女去取披风，直到她回来，这段时间很短。若说我这样短的时间就能将李妃娘娘压到湖中溺毙，宫女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婠婠说得有理。而且毫无证据，就抓着婠婠不放，宁王，你的侧妃过于放肆。”太后缓缓点头。
“燕王说得没错。你的侧妃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毫无证据只凭猜测，就公然指责一位亲王正妃？朕早年就听说你的王府后院不宁，宠妾灭妻，如今看起来，这丫头的确是个妖精。”皇帝是不喜欢有人宠妾灭妻的。就算他和皇后之间已经相敬如宾，可是素日里对皇后也十分客气，并没有因为偏宠宠妃就叫皇后丢脸。可是宁王这一套一套的早就叫皇帝厌恶得不行。他还想到宁王干了的别的恶心事，顿时冷哼了一声。
楚玉吓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我是卑贱之身，不敢……”
“既然知道你卑贱，你还在这里上蹿下跳什么？李妃死了，倒是把你显出来了。”楚贵妃早就憋着火儿，此刻就冷笑了一声。
她一向都看不上长兄承恩公，只觉得承恩公是个小人，可是对承恩公的几个女儿，她自认这么多年还算慈爱。
可是看看她都养出什么白眼狼。
别说今日这事儿婠婠没有嫌疑。
就算是有，同出楚氏的姐妹，难道就可以这样公然指责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姐妹？
“贵妃娘娘，不是我怀疑得没有根据。而是王妃落水之言并不能站稳脚跟。”楚玉抬头见婠婠的脸色变了，不由流着眼泪，越发伤心地说道，“王妃出身边关，早前姐妹们尚且待字闺中时就与我们说过，她不熟悉水性。试问……”她一双美目氤氲着雾气看着脸色冰冷起来的婠婠哽咽地问道，“王妃既然不熟悉水性，身边也有没有旁人，说落水……她又是怎么从湖里上岸的呢？那宫女……不是说她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在湖边了吗？”
“刚才我可没说那宫女是在婠婠上岸之后回来的，你又怎么知道？”佳宁公主冷冷地问道。
楚玉垂头哽咽了两声，求助地去看宁王。
“你的意思里都是如此，难道以为玉儿听不出来不成？”宁王把目光怀疑地看向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