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声令下,王府的侍卫们顿时扑了上去。

周氏目瞪口呆。

婠婠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忍了这对母女很久了。

如今才叫痛快。

马车轰然倒地碎裂,还有女人的哭哭啼啼在承恩公府门前乱成一团。

“这,这怎么……”

“母亲,这与咱们无关,看热闹就好。”婠婠压着周氏的手,看着几个王府侍卫强悍地几下子就砸碎了马车,马匹嘶鸣,承恩公夫人和楚云两个头发与衣裳乱七八糟地趴在碎裂了的马车上,眼底露出几分冰冷地说道,“不好好儿治治她们,真当我不敢对她们动手,由着她们欺负。”看在一家太平的份儿上,她已经足够容忍。可是承恩公夫人母女显然不长记性,把她的客气当成和气。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叫她们知道厉害,以后岂不是还要上蹿下跳?

“可是会有人笑话的啊。”周氏不安地说道。

“怕什么,她们都说了,我是高高在上的燕王妃,我怕什么笑话?就算欺软怕硬,被笑话的也是被我这样羞辱的她们两个。母亲,我可不管她们会不会在帝都丢脸。”婠婠轻笑了一声,见燕王提着马鞭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在木头碎屑之中尖叫挣扎的女人,不由露出几分柔软的目光。她伸手握住了燕王的大手,见他垂头看着自己,轻声说道,“你为我出气,我很开心。”

燕王眼睛明亮起来。

“拖出去。”他对侍卫吩咐。

侍卫们果然就把这两个女人给从破破烂烂的马车里拖到了大街上。

长街上有人探头探脑,都在围观。

承恩公夫人一向骄横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顿时放声大哭。只是她哭了一会儿,却发现到处都是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竟然没有人谴责婠婠不孝,反而都在嘲笑她的狼狈。看着身边吓得直哭的楚云,她顿时充满了激烈的怨恨看向大门口的婠婠,却见婠婠已经遥遥对她露出了一个很美丽的笑容。她的眼睛哄了,对这婠婠破口大骂道,“楚婠婠,你不是人!你对长辈这样无礼,你……”

“掌嘴。”燕王平静地说道。

两个站在她们母女面前的侍卫抬手,用力地抽了下去。

侍卫们的张嘴可与宫中宫女们的温柔不同,那是有武艺在身的,一巴掌下去,承恩公夫人的脸全都麻木了。

楚云被毫不犹豫地甩了一个耳光,震惊地趴在地上,嘴角流血,竟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再不济也是宁王侧妃,竟然被一个低贱的侍卫给打了。

“再掌。”燕王继续说道。

清脆的耳光声在长街之上连续响起,这一次,连探头探脑的都没有了。

如果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这是燕王在发作承恩公府,那就太傻了。

燕王在帝都一向都有坚毅冷酷的名声,早年挨过他教训的也不少,不过这两年仿佛是因有了心上人的缘故,燕王平和了许多。然而这一天的事叫大家把从前燕王的本性全都想起来了,这本就不是一个和气会给人体贴地留有退路的皇子,说翻脸就绝不可能留情。虽然看不见,然而承恩公夫人母女的哭声还有耳光声令人不寒而栗,毕竟,一个太后娘家的当家夫人,一个还是宁王侧妃,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燕王发作这件事,只怕在之后的长久的时间里也会变成众人的谈资。

不过这承恩公母女也是蠢蛋。

燕王的性子她们能不知道?

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地招惹燕王呢?

以为仗着宁王不成?

可是如今下场岂不是已经别人看见了?

燕王压根儿就不把宁王那点儿事儿放在心上,就算是兄长的妾侍,说打也就打了,宁王敢说什么?

不过是几个耳光的时间,承恩公夫人与楚云已经没了方才的嚣张跋扈,反而哭着挤在一块儿。她们的脸早就被打得肿了起来,燕王听见她们哭声变得微弱,这才抬了抬眼说道,“停下。”他仿佛砸了承恩公夫人母女的马车打人羞辱之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就仿佛是一件很寻常的小事,飞身上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带着王府的半数侍卫在这母女两个畏惧的目光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