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头一偏,许久没有说话。

“婠婠,婠婠,你这是做什么。”见婠婠竟然对康王动了手,周氏一下子就慌了。

康王温煦,对楚家一向亲近,且曾经与婠婠的关系很不错的呀。

婠婠却没有听母亲的话,冷冷地看着面前俊美端贵的男人。

“小人。”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她与你有功,可是韩宁相伴你十几年,是你的伴读,是你的知心人。他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他对你就无功?”见康王转头安静地看着自己,她冷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所以还是女人更要紧?一个女人,比对你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要紧多了。左一个有功,右一个有功,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所以你的女人差点逼死你伴读的妻子儿子,你就都不在意了?”

康王动了动嘴角。

“我没有这样想。”

“可是你却这样做了。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男人,没有半点担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肚子里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婠婠的眼里燃烧着刺目的火焰,康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解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婠婠,你对我公平一点。”

“我待人一向公允,可是谁把我当成傻瓜,那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婠婠的眼底多了几分冰冷,把声音压得很低,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明白?你真的好狠的心。我对你仁至义尽,你竟然要出手断我的子嗣。”用那种手段陷害一位亲王妃,要说康王毫不知情,婠婠死都不会相信。就算韩宁是为了康王出手,可是没有康王的允许,他怎么敢做这样的决定。

韩宁也没有能耐拿出那样罕见的害人的东西来。

只是婠婠没有证据,如今韩宁为康王顶了罪,她无法大声吵嚷。

“韩宁才对你有功。他抗了这件事,完全没有波及到你的身上,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可是这样兢兢业业为你,妻子儿女的姓名,也比不上你心爱的女人。”

婠婠退后了一步,突然轻笑了起来。

“婠婠,你不明白。楚玉她……”

“你不必再说。”婠婠冷冷地说道,“你我之间,我曾经早就说过,无话可说。”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康王看着她一步步后退,退回燕王的怀里。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就和自己翻了脸。

曾经她和他那样默契,她猜的中他一切的谋算,可是眼角带着几分狡黠却从不对外人揭破,为他保守了那样多的秘密,他本以为他们之间至少是有一点点情分的。哪怕没有与燕王的那样多,可是却是默契的,心有灵犀的。还有那几次的互相扶持,互相为彼此解围,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之间都有熟悉的联络吗?突然她就厌恶了他,他却什么都无法反驳,只能艰涩地说道,“我从未想过害你。”

他说了很多次这样的话,婠婠却已经听得厌烦了。

不过是她瞎了眼而已。

“打吧。”燕王眉目冰冷地看着康王,却对一旁的侍卫吩咐。

侍卫们当然只会听自家主子的话,把尖叫连连的楚玉给压在了地面上,抬起棍子就往她的身上砸去。

楚玉娇花儿一样柔弱可人的女子,哪里遭受过这样的责罚,她身体娇贵,就算是在楚家闺中的时候,受尽了嫡母的欺凌,可是却依旧保养得花朵一样水嫩。待到了宁王府,宁王把她捧在手心,自然千娇百媚,比从前更加柔美,如今强硬的棍子砸在她的身上,只那一下就几乎要了楚玉的命。她挨了一下就晕了过去,就不知道那棍子砸在身上,砸得她浑身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血水很快就从她身上流淌下来。

楚玉无声无息,仿佛已经是个死人。

“泼醒。”燕王沉声说道。

康王刚要张口,燕王冷笑起来。

“今日,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要你的命。”燕王的眼底带着几分冰冷,看着康王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他言出必行,康王只觉得透不过气。

“王弟,我……”

“不必再说。日后形同仇敌,你知我知。”燕王垂目,给婠婠整理了一下刚刚动手打人之后凌乱了的衣襟,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冰冷,轻声说道,“婠婠既然厌恶你,你自然就是本王的敌人。”他握紧了婠婠的手淡淡地说道,“婠婠就代表本王的意思。她说的话,都是本王的话。她讨厌的人,也是本王讨厌的人。”他的声音冷淡,婠婠却觉得身后有了支撑,握紧了燕王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