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元皎踩着最后一抹余晖回到蒋家。

一进门,便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蒋沉壑。

蒋沉壑是个工作狂,肩上担着蒋氏企业的担子,今天是他这么多年以来, 为数不多最为休闲的一天。

元皎从外走进,提着包,站在蒋沉壑面前,“等多久了,吃饭了吗?”

是个很清冷的声音,带着疏离与冷漠的凉意。

凉薄的性格似乎是天生的,在海滨这么多年,蒋沉壑从未见过有谁能真正感染她, 融化她。

霍家出事, 元皎毫不犹豫选择离开,别人都说她无情无义。

宋家试探,元皎签署离婚协议, 什么都没要, 又说这是她的报应。

但蒋沉壑知道,这么一个高傲的女人, 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也确实不用将别人放在眼里。

蒋沉壑起身,接过她手上的包, 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刚坐一会, 准备等你一起回来吃饭, 西辞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元皎看着沙发上的凹陷程度,明明是坐久了才会有的。

“我带西辞去看他爸爸了,遇着他哥哥,兄弟两好些年没见,今晚睡他哥那了。”

蒋沉壑其实蛮意外的,元皎就这么把今天的行程毫无顾忌的说给他听。

好像是对自己的信任,又好像,并无所谓。

“有人照顾就行,先吃饭吧。”

元皎看着他,不明白他是真的对自己今天的行程无所谓,还是信任,为什么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她一直认为,男人看似真心的追求,不过是花花公子在玫瑰园中随意采摘的一朵玫瑰。

到手了就丢了,久不到手就厌了。

那些随口而出的真心,只有毫无安全感的女人,才会真的以为,当成是被自己魅力所折服的胜利果实。

***

从监狱出来之后,西辞跟着顾南歌去了顾南歌的别墅,独栋,三层,附带花园与车库。

照顾南歌的话说,就是一个小地方,委屈了,随便住。

西辞可没和他客气,当天晚上霸占了顾南歌的主卧。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在顾南歌家里,乔乔也在。

“乔姐,这么巧?你怎么在我哥家里?”

乔乔似乎并不惊讶,笑着和西辞打招呼,“南哥需要我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现在我的身份,是南哥家里的管家”

西辞随意躺坐在沙发上,拿过一个苹果在嘴里啃,随眼一瞟,似乎是随口问了句:“乔乔姐漂亮又能干,平时追求者一定很多吧。”

乔乔很温柔的笑道:“西辞少爷说笑了,南哥让我转告你,他今晚上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

顾南歌把他带回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把他一个人扔这里。

西辞嘀咕两句,“早知道就不应该在妈妈面前答应他的。”

“今天南哥和元皎小姐见面了?”

西辞很惊讶乔乔对于他妈的称呼,“你认识我妈?”

乔乔笑道:“我曾有幸见过元小姐一面,她是我见过的,最优雅的女人,一直以来,我以她为榜样。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西辞点头,顺手将咬了两口的苹果抛物线扔向了垃圾桶里,准确无误。

晚上洗完澡,西辞窝在被窝里打游戏,楼下似乎传来些声音,西辞没在意,以为是顾南歌回来了。

没过的多久,房间门开了,一个人影犹犹豫豫走向了床边。

西辞游戏正打得起劲,余光见着床边站了个人,侧眼一瞥,一张陌生又苍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活像个鬼。

这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了,西辞心一跳,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西辞低骂了一声,钻出被窝,“你谁啊!”

那人也吓了一跳,看清了西辞,似乎蛮意外的。

“西辞?你、你怎么在这?”

西辞觉着莫名其妙,“你认识我?”

面前这人很年轻,看上去二十不到,带着学生的青涩,双手耷拉在两侧,拳心紧握,抿着嘴,眼底慌张神色稍纵即逝。

西辞凝眉,这人有些眼熟。

“你是?上次那个在度假村的时候,把房卡塞我手里的人?”说完,西辞原本还怀疑,怕自己认错了人,可看到面前这人越来越慌的眼色,肯定地说:“错不了,就是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西辞这话刚说完,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保镖站在房门外,“西辞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又是谁?!”他进来这么久,可没见过这别墅里还有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