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枫谷待了几月,楚鱼和谢羲决定出去游历一番。

楚声愕然,双目含泪:“小弟才回来几日,怎么又要离开,只留下大哥……”

谢羲凉凉道:“我们已经在落枫谷陪你很久了,如若以后你不把师兄拉过去长篇大论几个时辰,要留下来也可以。”

楚鱼干咳着拍了谢羲一巴掌:“大哥,我们此去也是为了寻找玄境。放心,我和谢羲会时常回来的。”

顿了顿,他问道:“上月傅公子离开后一直没回来,大哥,你们……吵架了?”

提起傅重仪,楚声方才还有些寒意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含笑摇头,揉揉楚鱼的头发,“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这两人也是不容易,楚鱼想起傅重仪甘心情愿送给楚声的手臂,忍不住叹了口气,听楚声低低交待了几句后,和谢羲离开了落枫谷。

既然同意他和谢羲离开……看来楚声也开始慢慢放手了。

楚鱼颇感欣慰。

焦霞他们已经极为熟悉,楚家离临澜颇近,楚鱼思考了一下,先往临澜去。

谢羲自然事事依他,只是出发当日便开始“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自然而然地黏到楚鱼身后,抱着他低声笑,就是不肯放手。

楚鱼习惯了谢羲这孩子的黏人,随他去。行了小半日,便进入了临澜。

此时已是春日,万物复苏,底下葱葱郁郁,看着实在讨喜,楚鱼干脆便落到山林中,和谢羲拉着手,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夜幕很快降临,楚鱼也不打算去附近的城镇投宿,在戒指里找到一顶帐篷,刚准备拿出来时,瞄到了角落里的一块古铜镜。

这块古铜镜原本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不怎么起眼,此刻却微微散发着幽幽白光,像是有什么要涌出来。

楚鱼噫了一声,思考了一下,一敲脑袋,想起来了。

这是……当年在陵墟,破开谢羲心中幻境离开时,他顺手捡起的古铜镜,这些年都把它忘了,此时发光,是什么情况?里面封印了什么东西?

楚鱼连忙把古铜镜摸出来,和谢羲三言两语说清了事情,两人将镜子放到身前一丈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

过了片刻,光芒渐渐弱下,镜面上却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些画面,愈来愈清晰,甚至还有声音从里头传来——

“……你刚刚也见过,天渊门的,长得一副尖酸刻薄样,生得一副软骨头,爱好坑人,喜欢装模作样。”

……怎么有点耳熟?

楚鱼茫然了一下,转头正想问问谢羲,谢羲却是长眉一挑,讶然道:“师兄?”

楚鱼:“啊?”

谢羲指了指那面古铜镜,脸上尽是疑惑之色:“方才传出的是师兄的声音。”

与此同时,镜面上的画面也清晰起来。

楚鱼和谢羲定睛一看,就见镜面上显出一个画面——散发着金光的小钵内,穿着雪白缎袍的俊美青年安静盘坐,脸色漠然,微微眯着双眸盯着金光钵外带着一丝邪气的男子。

楚鱼脑中轰的一声。

谢羲也是一脸愕然。

这画面上的二人,尤其是金光钵内的青年,两人都再熟悉不过,尤其是日日深入了解的谢羲——那是楚鱼。

另一个是魏慈音。

楚鱼越看这一幕越觉得熟悉,忽见画面中天色一变,昏沉的天幕瞬间乌黑如墨,四周也极快的黑沉下来。乌压压的黑云中,很快便有金蛇狂舞,恍若灭世。

……等等!

楚鱼瞪大了眼,果然就见魏慈音悠哉悠哉一笑,道:“阁下真打算凭金光钵在此安坐十年?金光钵虽是防御至宝,但是否能在陵墟中护得你全身而退,可说不定。”

谢羲的脸色陡然惨白:“师兄,这是,这是陵墟?”

楚鱼抿了抿唇,翻手将古铜镜收到手中,微微一笑:“别看了。”

没猜错的话,这面他一直贴身带着的古铜镜,将他从陵墟开始每日都记录下来了,只是不知是内存达到上限了还是怎么,开始重播了……

屮艸芔茻哪位古修士前辈这么无聊又前卫,竟然炼制了这么个法宝。

古铜镜里的画面……还是别让谢羲看的好,虽然有沈念指导,但一开始他也在陵墟吃了不少苦头,这孩子看了也是平白添堵,小哭包非哭成泪人不可。

楚鱼面色淡定自若,谢羲却蹙了蹙眉,想到方才镜面里的画面,心惊肉跳之下,压根不能释怀,看楚鱼脸色平淡地将古铜镜收回戒指里,抿了抿唇,也没直接要。

楚鱼咳嗽一下,正想同谢羲说说过去的就过去吧之类的话,便被谢羲一把抱起,大步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毯子,谢羲没有多说话,布下了结界便将楚鱼压到身下,三两下将他的衣物剥下,便开始深入了解。

楚鱼只觉得莫名其妙,今夜的谢羲不知为何比往日还能折腾,又亲又摸地毫不停歇,动作也不甚温柔,后半夜楚鱼就没精力了,直接睡了过去。见他睡去,谢羲从容释放了自己,细细地清理了一下楚鱼的身子,找出被子给他盖上,才伸手摸向他的储物戒指。

只是顿了顿,谢羲便顺利突破了戒指的阻碍,在里面搜寻了一下,找到古铜镜,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