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瞿若低眸看她。

顾未眠感觉到宁瞿若充满了温度的注视,这让她瞬间想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宁瞿若的结局,她的结局,还有留在平行世界里的霍砚,一时间心头酸楚,眼睛忽然红了。

她忙低下头,不想被宁瞿若发现她的异常。

顾未眠平复了一下呼吸,淡淡道:“我还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不用陪着我。”

宁瞿若皱起眉头,“我没有觉得你……”

“好了。”顾未眠终于调整好了表情,抬头看宁瞿若,“过去十多年我一直都能很好地照顾自己,没有被顾其方毁掉,现在我也能。”

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硬和强势。

这个眼神落在宁瞿若眼中,他却瞬间看到了顾未眠坚硬背后的脆弱和迷茫,而这种脆弱立刻刺痛了他的心脏。

他想说什么,却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顾未眠看着面前这个压抑怒火的少年,一时间更加难受。

宁瞿若却快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姐,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什么?”

顾未眠眼皮轻轻地眨了眨,从之前的迷茫中出来,却又增添了新的迷茫,“我想要什么?”

“是啊。”宁瞿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科研?演戏?数学这类理论性更强的工作?如果是科研的话,你喜欢制药,还是电子科技类别的?”

他放满了语速,将自己的想法一句一句说出来。

顾未眠脸上却是迷茫,“都可以吧。”

“你做这些的时候觉得自己快乐吗?”

“快乐。”这个问题,顾未眠倒是有比较肯定的答案。

她很喜欢这些东西,她觉得自己可以尽情在这个充满了未知的世界中畅游,了解和认知的快乐超过所有。

“那么,你对马上就要到来的奥数大赛国际决赛是一个什么想法?这件事情让你快乐吗?”

顾未眠垂下眸子,皱着眉头考虑了好一会儿,有些茫然地看向宁瞿若。

宁瞿若叹了一口气,走上来,小心翼翼半跪到顾未眠面前,柔声问顾未眠,“快乐吗?或者……你只是为了承诺?”

顾未眠也被宁瞿若这几个问题问懵了,“承诺不重要吗?”

宁瞿若想了想,点头,“重要,但绝对比不上你的快乐重要。”

顾未眠皱了一记眉头,迅速道:“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快乐啊。”

虽然她内里是一个老妖怪了,但能够跟18岁中全世界最强的孩子们面对面进行一场比赛,想想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激动人心。

她一定可以在这场比赛中获得很多很多灵感,也能遇到更多优秀的朋友,遇到很多很多的同伴。

他们跟她有着同样的理想和信念。

宁瞿若看着顾未眠真诚到在闪闪发亮的眸子,觉得顾未眠不像是说假的,那她又是怎么了?如果这件事情是能为她带来开心和兴奋的话,她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状态了。

“我觉得你对这个事情,似乎压力很大。”

所以他之前循循善诱,就是希望顾未眠能够彻底放下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