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遭遇的处境就让他们已经有了很不好的猜测,再看莫卿卿的反应, 顿觉更加不好, 但眼前除了探查周围的情况想办法解决, 没有别的出路, 不然就是困死在这里。

好在之前已经有苗头, 他们准备的物资还算充分, 食物和异能晶, 以及应急的生命液和营养液都有。

风倾然问清楚莫卿卿感觉到下面是什么,迅速做出应对,她说道:“子澈,你和少爷下去探探。”

心机鸟“啾”地一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风倾然, 一副不敢相信风倾然竟然会让它下水的模样。

风倾然说:“小莫说了, 海底下不是水。”她又叮嘱, “不要走远, 看看就回来。”

柳子澈说:“在我腰上绑根绳子, 我下去看看。”

莫卿卿赶紧阻止,说:“别, 我以前看小说和电影, 就经常看到那种拴绳子去探路最后拽回一截断绳子的情形。”

柳子澈:“……”乌鸦嘴。

如果确实如莫卿卿猜测的那样是高空, 柳子澈和心机鸟这两个有翅膀能飞的有很大的便利。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去考虑这符不符合常理和逻辑的事了,事实上从这场世界灾难发生开始,已经发生了太多超出人类认知的事情。

柳子澈的腰上捆着绳子, 攀着船舷,贴着兽皮艇的边缘往下滑去。很快,她便到了兽皮艇的底部,没看到和感觉到有水,也没有感觉到有莫卿卿所说的气流。她知道自己下到的深度还不够。柳子澈拽了拽缠在腰上的绳子,确认它确实把自己绑得牢,于是深吸口气,压住狂跳的心脏,心说:“果然探险这种事还是适合小莫来。”她紧张。可再紧张也得去探路。她一咬牙,展开翅膀,催动翅能,掀起一股气流飞起来,像放风筝似的飞到空中,再一头扎向下方。她刚动便感觉到缠在腰上的绳子重量有变,紧跟着便听到风倾然大喊:“子澈,回来。”

柳子澈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冲回船上。她落到船上,一回头,就见四周掀起波浪般的波纹和涟漪,那涟漪一圈圈地扩展,仿佛柳子澈不是飞在空中,而是一头扎进静谧的湖里游了一圈。

吴楠问:“莫莫,我们是不是遇到很厉害的异兽集体产生幻觉了?”

莫卿卿想了想,说:“不太……可能。”虽然有些犹豫,但可能性不会太大。产生幻觉是会影响到大脑思维的,得有东西侵入脑海还行。如果是中毒,黑雾异能和灰雾异能都很霸道,她和风倾然中毒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如果是像类似于脑电波这样的,她感染石衣异植后,大脑多少有点进化,她是感觉到了异样,但这种异样是环境的异样,而不是思维被入侵的异样。

他们仔细地观察四周,没发现有危险和其它异样。

柳子澈刚想说:“我去探探。”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远处有异,她一扭头,赫然见到一只大异鸟宛若冲开云层的飞机般从下方飞上来。它的速度,再加上庞大的体型和强大的异能,翅膀掀动间掀起一股劲风般的气流。那气流似似宁静大海中骤然掀起的大浪,又似飞机在高速行动中,拉过云层留下的纹路。不同的是,云层会形成固定的纹路停留在空中,而它掀起来的气流则如水波般朝着四周扩散。

那大鸟的翼展约有三十多米,通体覆盖着幽蓝色的异火火焰,羽毛鲜艳亮丽,和他们在原始森林以及首都基地见到的异鸟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异鸟,只见它往上飞了大概二三百米的高度,在破开一圈圆圆的不断往外扩散的涟漪后便又消失了。那看起来格外像是——鱼从水底突然蹿出去,跃出水面,再没落回水中。

柳子澈想着耗在这里不是事儿,于是展开翅膀也往高空飞去。

风倾然担心柳子澈的安全,赶紧让心机鸟跟上。

心机鸟见到有柳子澈打前锋,便不怕了,痛快地“啾”了声,展开翅膀便追着柳子澈一前一后地飞上去。

一人一鸟在高空破开“水面”,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倾然和吴楠的心都悬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莫卿卿,脑海中几乎同时冒出:可别像小莫那样失踪了。

莫卿卿感觉到她俩的视线怪怪的,眼里难掩担忧,心说:“又不是我去,你们的担心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风倾然捏紧手里的绳子直皱眉。她手里的这截绳子原本是缠在柳子澈的腰上的,但是,在柳子澈第一次展翅飞出去时突然从中消失一截,以至于绳子断开。柳子澈的腰上缠着一截,她的手里拽着一截。

这地方特别诡异,但船动不了,能飞的只有心机鸟和柳子澈,不探清楚是不行的。兽皮艇停在这里,有一个落脚点,柳子澈和心机鸟飞出去,能飞回来的……吧。

柳子澈展翅破开水面,一片色彩瑰丽宛若梦幻般的世界出现在她的面前。

天空中飘浮着无数的悬空岛,悬空岛的大小神态各异,表面覆盖满植被树木,漂亮的泛着异能晶光泽的岩石泛出璀璨光泽。这些岛屿成为长有翅膀生物以及跳跃如飞的猿类的乐园。

岛屿的下方,则是望不到尽头的大地,湖泊山川聚集其间。

柳子澈抬头看向自己飞出来的地方,头顶是幽红色的天空和悬挂在远处的酷似地球和星球、熟悉的太阳和月亮。

她虽然不是学天体物理学的,但小时候父母给她报了不少兴趣班,了解过一些天体常识,对知名星座和星星的位置都算了熟于心。然而,在这里,看不到其它的星星,只能看到太阳和酷似地球的星球以及月球。她见到有异鸟和异兽,不用担心自己不适应这里的大气层,连续几个深呼吸感受它与地球上的差异,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