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 乔奈抬手, 却只能动动手指头。

孟殷主动抬起她的手心亲吻:“没事的, 药效过去你就会好了。”

但这丝毫没有减轻乔奈的惧意,她请求:“可以解开我眼睛上的绷带吗?”

当然不。孟殷的状态不再像个平静的正常人,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什么模样?

无需孟殷说明乔奈已感受到孟殷的疯狂, 对方搂她坐直, 几乎蛮横地撕扯她的大衣, 不由分说解开她里面毛衣背心的纽扣

“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无法逃脱,乔奈只能动用谈判。

“好啊,”孟殷嘴上回着,手里解衣服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一只手贴着她衣服下光滑细腻的皮肤游动, 勾画背后蝴蝶骨的形状。

“你别这样,”由于害怕和被凌•辱•的羞耻, 乔奈哭似地道,“孟殷,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你难道不怕我恨你!”

“恨?”孟殷笑, “事到如今, 我做和不做, 你都会恨我。”

身上最后的一点遮拦失去,乔奈眼前的绷带润湿, 孟殷不会停手, 药效没过, 她四肢无力地任凭摆布。1

她处在一片黑暗中,赤果的被孟殷用目光打量,身上每一寸皮肤受此煎熬。

“别这样——”明明是恶狠狠威胁的话,到嘴边因身下的•侵•犯却变得瓮声瓮气,孟殷粗重的呼吸压在她的上方,粘湿的汗珠一点一点打湿她的额头。

这次她计划的逃跑压断孟殷的理智,对方毫不留情将她身体折成任意方便的角度,时间漫长,因为超出身体极限,她期间吐过两次。

然而这具身体就如孟殷曾经所说,肉•欲和灵魂分开,即便灵魂如何抗拒,她仍旧获得感觉。

只不过这种感觉代价太大,她甚至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晕睡过去。

等有温热的毛巾擦拭身体,乔奈惊醒,药效一过,她瞬间开始挣扎,手腕上冰冷的触感和听到叮铃的声响,她嗓音更哑了:“孟殷!你竟然绑我!”

对方把她的双手用手铐铐在床头。

眼前的绷带仍旧没有拆开,她双脚也被用链条绑着,孟殷送过她的生日礼物里其中就有坚不可摧的银色脚链。

他居然带着这个东西。

“别生气,”他依偎进乔奈的肩窝里,“我怕你走。”

怕得他连续三十个小时不敢入睡,怕一睁眼,人去梦空。只要乔奈离开这个房间,凭他的所作所为,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之前连续几个小时的折腾还像噩梦,乔奈没打算和他好好说话,她全身紧绷,冷漠着说:“你放了我。”

“不要说这样的废话,”毛巾移到她的大腿根部,孟殷认真擦拭自己留下的痕迹,“你明知道这个要求我绝不答应。”

乔奈彻底愤怒:“你的爱,真令人恶心。”

得不到便囚禁,可耻。

孟殷大笑,笑得抖肩:“恶心?你说恶心?”

他用力地捏紧乔奈的下巴,隔着绷带,他看不见乔奈眼睛里的情绪,或者说是不愿看见,他压低声音残忍地道:“乔奈,我们明明是同类,你凭什么说我恶心。如果梁贞没有间接害死你父母,为得到他你的手段说不定比我更卑劣。”

他咄咄逼人地用食指戳向乔奈的胸口,“你敢承认你对梁贞的那份心思消失的一干二净?”

乔奈指甲深深扣进身下的毛绒垫子,半张脸在灯光下美得妖艳,却写着拒人千里的厌恶,张嘴轻吞二字:“你滚。”

孟殷的冷笑僵硬,他贴着乔奈的身体,一言不合进行第二次的折腾。

这一次的时间更久。久到强光透过她眼睛上的绷带,外面天色大亮。

乔奈骨子里刻着倔强,她从不肯轻易妥协,但最后哭得溃不成军,瑟瑟发抖,一遍一遍求着结束。

“别哭,”至少这个时候孟殷会收起脾气,好言好语哄她,“我会尽量快点。”

这意味着即将一轮新的开始,乔奈煞白着脸色摇头,挪动被压制得死死的腰肢,“不要……你……混……混蛋……”

……

除了解决吃饭喝水上洗手间的基本需求,乔奈过得浑浑噩噩,她完全不知自己被困在这里几天,被困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只要恢复一点力气,孟殷便往死里折腾,然后她累晕过去,补充完体力,周而复始。

这种无解的循环竟也有双方都平静的时刻。

乔奈依旧被绑在床上,双目蒙着布条,事后孟殷从身后搂住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放轻啃咬她的肩膀。

他会问:“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我?”

像一个小心向大人讨取糖果的孩子。

答案明显,乔奈说:“卡牌游戏是你的杰作。”

孟殷埋头吸鼻子:“里面我只签了一张。”

他的话乔奈不会再信一次,她的爱只承认轰轰烈烈的给过梁贞,对于孟殷,她冷着心肠:“我对你的感情不过出于你精心算计,短时间让我产生的错觉。”

她做好孟殷再次发疯将她往死里折磨的准备,于是提前进入戒备状态,她话说完,刹那间安静得诡异,好像连孟殷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不见。

直到过去几秒,孟殷才深深吸一口长气,颤着嗓音,“没关系。”

他说,“我爱你就够了。”

乔奈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她没由来一阵烦躁,平息完体内这股躁动,她说的话更恶毒:“你怎么不去死。”

又一次安静。

乔奈言语上不肯放过可以进攻的机会:

“你光是活着便让我恶心。”

“你觉得你把我囚在这里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只当被狗咬而已。”

从孟殷身体上传来寒凉的战栗,心知有效,乔奈的话如刀子往他心头扎深:

“孟殷,我听说你恋母,难不成你在我身上找你妈妈的影子?上•我,是不是•特•刺•激?”

“你胡说!”终于沉默的孟殷给出怒吼,他翻身压在乔奈身上,捂住她的嘴,“你胡说你胡说!”

他反反复复用这一句话否认乔奈。

乔奈笑得呛泪,孟殷捂的不紧,她还是可以自由说话,“别不承认啊……嘶……”

对方横冲直撞地出闯进她的体内,有心疼得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半是昏迷半是无休止的体累,她喘息•加重,一次呼吸就像需要攀爬过无数的阶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到头又跌回原地,她大口大口吸气,然后不断重复攀爬——她过呼吸的毛病经受不住情绪巨大起伏发作。

恍惚间乔奈听到孟殷一直声小凄哀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睡死前心里唯一想回答的话是萧玉的口头禅: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

事实证明人的身体存在极限,六天五夜便是乔奈的终点。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死于过呼吸的症状,如孟殷所说还彼此解脱。

但睁开眼睛,不是茫茫然的黑暗或者一点残余的漏光,竟是刺目的光线,乔奈不适应地准备抬手挡光。

一道温和的声线阻止她:“别动,在输液。”

她惊大双眼,转头看向床边坐着的人,白色风衣和素色围巾,剪短到耳郭上方的碎发刘海遮住三分之一的额头,气质一如以往的干净。

“梁叔叔,”她情不自禁说出老套的台词,“我在做梦吗?”

“不是梦,”梁贞眼底翻涌着疼惜,“乔奈,让你受苦了。”

这是她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有想落泪的冲动,她要开口说些什么,李阿姨端着盛饭的保温盒走进,先是惊喜乔奈醒了,“我的小祖宗,你可急死我们,睡了整整一晚上没动静。”

接着她欲言又止地看向梁贞,鼓起勇气地道:“孟家老爷子、还有刚回国孟教授,孟家大哥孟成澜都在门外候着,想进来看看乔奈。”

提到孟家,乔奈的神色浮现紧张。

梁贞难得冷言:“乔奈刚醒,不见。”

李阿姨认为这事确实孟殷做的离谱,她放下饭盒叮嘱乔奈吃一些,自己出去外面传话。

门外响着交谈的声音,能模糊听见“处理”“孟殷被抓”等说词。

乔奈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勺子舀李阿姨煲的鸡汤。

她上一秒感觉自己在没日没夜的地方被囚禁,这一秒醒来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梁贞陪在身侧,落差太大,乔奈恍然。

“恢复的好明天就可以出院,”梁贞递给她擦嘴的纸巾,“学校那边我帮你暂时请假两个月,等你彻底养好身体再去。”

他将乔奈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为你报警的朋友我也沟通过,不为外传什么。”

乔奈知道司机是孟殷那刻偷偷发短信让张格丹报警。

警察第一时间锁定她失踪当地的监控,孟殷反侦查能力非常强,监控很快弄丢孟殷的足迹,只有电话打到孟家:

孟殷刚回国的父亲孟禹阙、国家科研重点保护人士名单里的孟教授接电话,警方道:

“孟教授您好,您儿子涉嫌一起绑架案。”

警察已然知晓孟殷的家庭背景。

孟教授大吃一惊,他还没为孟殷当上特种兵高兴几天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什么?!他绑了谁?”

警方:“当红明星,乔奈。”

孟教授:“……”

这不是老爷子说的未来孙媳么……

摸不清其中的误会,孟教授配合警方查案,他不得不感叹记忆里的小儿子早长大成人,太有能耐和本事,若不是乔奈过呼吸昏迷,孟殷主动暴露自己位置叫救护车,他们要抓到孟殷保不准得等到猴年马月——这小兔崽子部队里学的一身本事竟还用到反侦查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