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平、王树声两人走后,吴光浩看了看城墙上挂的日历,今天是民国十九年10月8号,掐指算算,还有十天的时间就是中原大战结束的时候了。到时候蒋某人的大兵压境也为时不远了,去参加党大表大会的参谋长刘英也应该回来了吧!吴光浩暗暗地想着。

这时,去做俘虏善后工作的戴克敏、徐向前回来了,看着指挥部里仍在思考问题的吴光浩,到现在都还没有睡觉,戴克敏关心地问:“老吴,你已经连续两天一夜都没合眼了,这怎么能行,你身为一师之长,身体累垮了我们怎么向中央向党委交代呀?”

“你们不也是一样吗?战士们更是持续战斗了两天一夜,到现在都还没能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又怎么能例外。”吴光浩不答反问,同时摆摆手,说道:“行了,先别说这些了,战后统计结果出来了没有啊!”

“已经统计出来了。”徐向前点点头,打开统计本,说道:“此次我军经过连续作战,取得了罗山、潢川二次大捷,总计歼敌七千九百三十名敌军。此次受伤或被俘的敌军多达四千人,缴获的武器弹药更是已经堆积成山了,我们按照红军的优待政策,俘虏愿留则留,愿走一律都发放路费,经过慎选,愿意留下来参加红军的士兵已有二千一百人,现在已经把他们分拨给了第二、三、四大队。”

“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了。”

“伤亡的战士多达七百余人。”

“牺牲的战士好好整理他们的遗体给埋了吧!再有,召集城中所有的名医大夫加紧抢救伤员,另外把战报重新整理下,用电台发给军部和党委,这些事情由徐向前负责。还有——开仓放粮,分给哪些贫苦百姓,把城中哪些个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和资本家的财产一律没收扩充军备,从师长到战士,每人发棉布一匹,银元一块,对中小工商业则采取保护的政策,买东西一律要给钱。向群众广泛宣传红军的宗旨、政策、扩大红军影响力的这种事情就交由戴政委负责。”

送走了戴克敏、徐向前,吴光浩总算是松了口气,没过多久就觉得困袭而来,毕竟耗费的脑细胞太巨大了,以至于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在指挥部睡着了。

当吴光浩被警卫员小王叫醒,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小王递过一封电报说道:“师长,军部的回电到了。”

电报说:“你部经过两天一夜的战斗,歼敌一个旅又一个团,总计近八千敌军,取得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二战二捷,可谓又是一次空前大捷,我以上报中央,上报省委。为你提倡的化整为零战术取得的经验向全党全军推行!另——命令你部,就地休整,我已命令红二师、三师向你们靠拢。许继慎。”

简单洗漱一番的吴光浩,就听闻警卫员小王说参谋长刘英回来了、而且政委戴克敏带着各级指挥员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一听参谋长刘英回来了,吴光浩也是欣喜万分。随后,队长以上的指挥员就被吴光浩一一请到了指挥室。

会议中,吴光浩拿出了军长许继慎的嘉奖电报,并做了一番简短的发言,尤其是这段时间的连续作战,战士们不怕牺牲、不怕辛苦的艰苦战斗,所取得的胜利都离不开各级指挥员们的领导、带兵有方,最后吴光浩给予了同志们充分的表扬。

发表完毕之后,就让参谋长刘英传达光山党代表大会的指示与任务。参谋长刘英接过话语权后,同时指出了将要解决的两个问题。

一:检查领导工作。二:改选前委。三:部队压缩整编。

特委负责同志认为,红一军领导在前段时间里,出击平汉路“作战不力”,是一种消极等待革命**到来“机会主义的路线”,要求大会代表对此进行“总的检举。”

会上,军长许继慎受到的批评最多,改选前委落选。新的前委由曹大骏、姜镜堂、王培吾、吴光浩、徐向前、刘英、孙永康及两名士兵组成。曹大骏仍任书记。

许继慎仍任军长,曹大骏任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李昂茨任参谋长。吴光浩仍任副军长。免兼一师师长职务。

红一师压缩整编由五个大队合编为红一团、红三团。徐向前任师长,政治委员刘英。红一团团长王树声。政委为曹学楷。红三团团长为倪志亮,政委李荣桂。原红一师政委戴克敏回特委述职,另有调用。原红二、三师合编为第二师,辖红四团、红六团。师长孙永康,政治委员王培吾。

指挥部里。自参谋长刘英,不是,自红一师政委刘英传达了会议内容之后,整个会议室里静悄悄的,仿佛完全接受不了这些事实。毕竟对同志们的打击太大。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不升职也就罢了,反而降职。唤作是谁也接受不了。

吴光浩倒还坦然,虽然现在没有了实权,但起码还有一个副军长的虚职在挂着。令他感到惋惜的是戴克敏,来到民国十八年到现在的民国二十年,跟他一起共事短短两年时间,建立起来的深厚友谊就要随着他的离开烟消云散了。

“啪。”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顿时打破了沉静的空气,只见脾气暴躁的林柱中握着拳头站了起来。很明显——刚才的响声是从林柱中的拳头撞击办公台发出的。只见他怒骂道:“老子不服,打了大胜仗的倒被降职了,这不打仗的倒还升职了,这算什么狗屁调动。”

“说得对,什么出击平汉路不力,三打平汉线我们红一师死了将近一半的战士,连江竹清政委都牺牲在了前线,还说什么消极等待革命**到来的“机会主义路线”。这分明就是他们战略方针出了问题,才找来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好掩饰他们犯下的错。老子不服,就算告到了中央,我也要找他们理论理论。”晏仲平第二个站了起来,同样一脸愤愤不平地说。

一时之间,整个指挥部里火药味上升,乱哄哄的景象。如果此时在不制止,任有这样的情绪蔓延开来,恐怕不服就不单是中层指挥员了。下层的连、排、班长同样被降职任用,他们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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