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医床位紧张,托了关系找人,转院过来才有床位。

两人被安排在重症病房。

医生总是对症下药,医院总是对症治疗。

原来在县医院所做的所有检查本来就粗放,纯属抢救过程中做的临时检查。来到在这里已经基本没有意义,只作为一个参考。

B超、CT、血常规、尿检、大便、X光所有的检查都从新进行了一遍,两天才做完所有的检查。

转院治疗,治疗性质从抢救转变为康复治疗,由于耿康提前协调好了保险公司。

肇事车辆属于全保,保险公司事前也对伤者受伤情况进行核实,同意康复治疗转入省医治疗,治疗费就由保险公司先前垫付。

按理说,这样的结果对各方都有利,也应该无可挑剔,目的就是一个,少花钱,医好人。

人在世上,或为名、或为利。可谁又知道名利需讲究缘法,要有那个命,强行挣来的不是名利,或是祸端。

陈经理的父亲也跟着来到省医,为了照顾儿子,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孩子能保住命已经祖坟冒烟了,现在也没啥其他的想法,一心盼望孩子能尽快康复。

没有人,什么都是浮云。所以,虽然来照顾自己的孩子,自己垫着生活费,什么要求都没有提。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人看中生命胜过名利,有人看重名利超过看中生死。

伤员刚转到省医刚安顿好,病房就来了五六个人,有男有女。

小杨妈妈叫来的七大姑八大姨,把耿康围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也没有个主体诉求。

其中一个50来岁的男人,梳着一个大背头,穿一件皮大衣,不过能从袖子的开口处看出这不是真皮的大衣,应该是仿皮或者革仿品,带着一种上位者才特有的口气说道:“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你们打算怎么医治病人,后续处理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啊?”

“有啊。怎么医治我们不懂,我们都听医生,根据医生安排的治疗方案进行治疗,我们也不干涉,毕竟是外行,瞎指挥到适得其反。”

耿康避重就轻,根本不打算谈所谓的后续处理方案,人才刚开始医治,谈这个问题过于早了点,也没有经过讨论,随便开腔过于草率了些。

但来人却是不依不饶的说:“那你们如何善后呢?”

耿康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处理。

清泰因为人手不够,过来帮忙,所以恰好也在,看到耿康如此,就插话说道:“这位师傅,最近我们都在急于抢救、安排转院的事情,就没考虑你说的问题。首先,毕竟人还在医院医治,治疗康复的情况不清楚、医疗的时间不清楚、医疗的费用也不清楚,考虑如何善后怕是早了些吧!”。

“早了?以后医好了,班也上不了,什么也干不了,谁养他?还有,每天我在这里陪他,你们出多少钱一天啊!”

小杨妈妈大声的吼起来。

“哦,你们主要是在意钱的事情嘛!这个好说啊。”

耿康实在忍不住,没经过思考就甩出一句话。

不说还好,这一说就像惹上马蜂窝。

“嗡”,一石激起千层浪,小杨家的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就闹起来了。

“你麻痹说什么?是。我们就为了钱,咋了?不应该吗?”

耿康在对方发火的时候,感觉引起了公愤,自知说话错误,只好准备抽身离开。

“不要让他走了,尼玛隔壁,说的是人话吗?人都这样半死不活的,还不允许提要求?你特么是领导就了不起啊,劳资见的多了,不要让他走。”

“大背头发话以后,其他人把耿康围住,几个婆娘扯着耿康的衣服,耿康怕引起误会,一个字不说,把手举起来高高的,有点像打篮球的姿势,表示没有动手。”

“你说,你是几个意思,你还领导,领导尼玛隔壁,说话还不如放屁!”

这家人个个口才都好,骂起人来都一套一套的。

清泰见事情开始走向不理智的方向,赶紧过来,走向大背头打圆场。

“消消气,师傅。我们耿总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口误口误。师傅,我知道你们也急,但是确实急也没办法。这个本来是一起交通事故,我们作为单位,力争从工伤的角度考虑两个兄弟的利益,为了这事,我们耿总与社保局就这几天,协调都不下三次了,力争争取一个更好的补偿。当然,任何事不是我们说了算,也不是你们说了算,工伤补偿有规定,有标准。交通事故也有相应的规定,不会亏了自家兄弟不是?”

“你说的轻松,那有什么规定,你给我说说。”

“大背头听清泰的话比较合理,就口气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