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呢,我心里这时候一点谱儿都没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回到那十字路,张芸是在那十字路遇见孩子的,这说明孩子很可能就在十字路附近出的事儿,或者家就在那一片儿,到那里打听打听这孩子,要是能打听出孩子的父母,啥事儿都好办了,不过,转盘那里,打死我也不想再去了。

我犯起了难,咋办呢?收了以后强行送走?恐怕不行,这种鬼送到那边就是麻烦事儿,万一再给他跑回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芸跟强顺这时候都在看着我,似乎也在问我咋办。

抽着闷烟正没主意呢,不经意朝客厅一角瞥了一眼。客厅墙角根儿上,放着一个一米来高的柜子,柜子上面除了放着一个大瓶还放着一个篮球。小庆姑姑家俩孩子,一男一女,大的是个男孩儿,当时已经十五六岁了,我估计这篮球就是他家大儿子的。

本来也就是这么随意一瞥,不过,就这么一瞥过去,我发现柜子上面那篮球居然在轻微的晃动,莫须里的给人一种错觉,感觉好像整个儿房子都在晃动似的。

这可有点儿不正常了,我用胳膊肘轻轻捣了强顺一下,把头偏到他耳朵边儿,小声说道:“你往墙角柜子那里看看,看是不是有啥东西。”

强顺不明白我啥意思,看了我一眼以后,扭脸往柜子那里一瞅,旋即把脸又扭了回来,低声对我说道:“张芸背上那小孩儿下来了,正在晃那柜子。”

我忙问:“他晃柜子干啥?”

强顺回道:“可能是想拿上边儿的啥东西吧,不过他够不着。”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转过脸对张芸说道:“小芸,你看墙角那柜子,上面有个篮球,你把篮球从柜子上拿下来吧。”

张芸看了我一眼,不解道:“刘师傅,拿篮球做什么?”

我说道:“叫你拿就去拿吧。”

张芸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在别人家里做客,怎么能乱动别人的东西呢。”

我笑道:“没事儿,我们跟他们家很熟,要不然我们朋友的姑姑能放心把咱仨留他们家里吗,去拿吧,拿下来放地上。”

张芸从沙发上慢慢站起身,怯生生朝我看了一眼,看样子还是不想过去。

我一笑,冲柜子上那篮球一指,“没事儿的,快去吧。”

她把头一低,走过去把篮球从柜子上拿下来放到了地上,我这时候赶忙对她又说道:“你现在对着柜子那里说一句,‘儿子,过来玩球吧,妈妈把球给你拿下来了。’”

“什么?刘师傅,您、您叫我说什么?”张芸显得很尴尬。

我把话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张芸显得更尴尬了,“我、我还没结婚,怎么会有儿子呢,您叫我这么说到底是为什么呀?”

估计在张芸看来,我现在就好像在耍猴似的耍着她玩儿。

我当即把身子一正,一脸严肃对她说道:“你别问那么多,照做我说的做,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赶紧说!”

张芸看看我,估计看我不像是在耍她玩儿,一脸苦涩的看了看柜子,硬着舌头说道:“儿、儿子,过来玩球吧,妈……妈妈把、把球给你拿下来了……”

说完,朝我看了一眼,我给她一使眼色,示意她坐回沙发上。

张芸一转身,回到了沙发这里,我扭头对强顺说道:“看看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强顺连看都没看,直接说道:“熊孩子正玩球呢。”

我一听,笑了……

一个多小时后,小庆姑姑跟姑父回来了,拿着三件衣裳,张芸的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强顺的一件上衣。

换好衣裳,张芸又要给小庆姑姑钱,小庆姑没要,人家不在乎几件衣裳钱。

这时候,小庆姑父问我,“黄河,你们现在打算咋办呢?”

我说道:“张芸身上的小鬼必须先送走,后面的事儿……等把小鬼送走了再说吧。”

这时候呢,我本来是想告别小庆姑姑跟姑父,带着张芸先回我们家,家里有我奶奶呢,回家以后能跟奶奶商量商量,就是做法事送小鬼,奶奶在旁边看着,我心里也踏实。

不过,我一说离开,小庆姑父立马儿给小庆姑姑使了眼色,小庆姑姑当即拦下来不叫我们走了,这叫我挺意外的,一脸困惑。

小庆这个叔伯姑父,可能是姓马,这个我不确定,反正小庆家里的长辈们都喊他这姑父叫“马驹儿”,就连我爸碰见他也是这么喊的,这个明显是个**名。

拦下来不让走,我当然要问是咋回事儿。

原来,姑父有个侄子,也就是小庆姑父哥哥的儿子(咱就叫小庆姑父的哥哥“老马”吧,叫他侄子“小马”。)小庆姑姑说,他们侄子小马最近这几天有点儿不太正常,很像是撞了邪,他们两口子本来这几天正打算回我们村找我奶奶过来看看,我这时候既然来了,正好帮着一起看看。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也不好再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