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当,我依然回车间上班。陈刚走了,丽娟嫁了,我只有沈洲了,想到沈洲,我更加郁闷了,自从有过那一次的肌肤之亲以后,他似乎在有意无意的躲避我,我是多么想让他抱在怀里安慰我、鼓励我啊。

他的冷淡让我委屈,对于初尝禁果的我来说,与异性拥抱缠绵的感觉是那样甜蜜。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也就罢了,就象山珍海味,明知道好吃但从未吃过,便也不想。但一旦吃过了,知道了其中的美味,真是想得难受。但无论怎样想念,女孩子的矜持让我一次次抑制着去找他的冲动。

时间过得真快,几乎是眨眼工夫,又快要到春节了。因为今年八九月份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淡季,厂内反而接了很多订单,所以普通员工今年只有春节三天的年假。当然,写字楼职员还是大多数都安排了半个月假期。

在职员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我再也忍不住了,鼓起勇气直奔沈洲宿舍。刚到半路上,我便看到他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迎而走来。一看到行李箱,我便尖叫起来:“怎么,你要回家?”

沈洲见到我,神色一变,随即推了推黑边眼镜,若无其事地说:“是啊,我爸妈给我打了电话,要我一定要回家过春节。”

我急了,拉住他的行李箱,带着哭腔说:“你能不能不回去啊?”

他果断地说:“那怎么行?我己经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

我万般不舍,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或许早来找他,他就不会买车票了。我伤感地说:“你走了,陈刚走了,丽娟嫁了,我好孤单。”

他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略带歉意地说:“和李梅他们一起过吧,我过了春节就回来。”

我这才放了手,他如获大赦一般,拖着行李箱快速离开了。

我回到宿舍,大脑一片。刚想爬上床睡一觉,严秀秀忽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惊惶失措地说:“海燕,听说上次沈洲带你去看医生了,在哪里,你带我去好吗?”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啦?”

她语无伦次地说:“我晕倒了,牙龈出血,不,不是我,是我妹妹。”

我赶紧跟她走到厂外,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孩正有气无力地趴在一大堆行李旁,牙龈间不断地冒出丝丝缕缕的血丝。原来这个女孩是严秀秀妹妹,叫严云云,本来严云云准备到姐姐这边拿些东西回家的,谁知刚到厂门口就跌倒了。闻讯赶来的严秀秀把她扶起来,才看到她眼龈间在冒血。

我担忧地说:“还是去医院吧,好象很严重。

严秀秀无奈地说:“过年了,钱都寄回家了,身上没有多少钱。”

好在严云云这会儿又正常起来,除了浑身无力,似乎也没有哪个地方疼。我便和严秀秀小心扶着她向上次看病的私人诊所走去。

还是原来的医生,他看了严云云牙龈间的血丝,又给她把了脉、听了心跳、量了血压,忽然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严云云苍白着脸,好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严秀秀替她答:“她出来打工两年了,先后在两家鞋厂做过底部品检和面部针车工作。好象是今年11月份吧,她开始感到身体不适,总打电话给我说头晕并且全身乏力。我没当为意,以为是加班累的呢。”

医生听了这话,又拿过严云云的手仔细看了看,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常用有机溶剂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