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情地说:“那你们不要在那里做了,可以让你们一起来的老乡带你们回家的。”

“大眼睛”无助地说:“就我们村几个女孩一起来的,都没有出过远门。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老乡了。”

我热心地说:“现在非典风声也不紧了,我刚才看到有的厂己经开始招工,你们可以进去呀,女孩子做工人还是很好找工作的。”

女孩子们却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想在这儿了,这儿太乱了,我们就想回家。”

我不禁替她们着急起来:“但回家,你们没有钱啊。就算这个瓶子很值钱,邮局也不给寄呢。”

几个女孩听了我的话,急得都快哭起来,齐齐看着我:“那怎么办呢?”

望着她们的可怜样,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她们该怎么做。我想破了脑袋,终于说:“或者,你们在这儿把这个瓶子卖了吧,凑了路费再回家。”

“黄豆芽”立刻说:“我们不认识人呢,不如你买了去吧。”

我?我立刻怔住了。“长辫子”急急说:“对,你就买了吧。我们不要多少钱的,你给我们回去的车票就行了。这个瓶子一定是真的,是我们在一户人家拆房子时挖到的,除了这个瓶子,还有许多黄的白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一张纸呢,我们也不认识字,你要不要看看?”

一听这话,我立刻心跳加速,拆房子?黄的白的东西?一张纸?难道她们是挖到传说中的财宝了?在家经常听老人们说,从前有钱的人家会把宝物埋在房子里的地下。想到这里,我立刻来了兴趣,急切地说:“在哪里?给我看看。”

“长辫子”一使眼色,“大眼睛”立刻跑开了,再回来时,又带来一高一矮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一样的土里土气,一样的红黑脸蛋。我心里不觉有些生疑,不过是“大眼睛”的问路,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呢?

但这疑虑很快被“高个子”手里的那张纸打消了。那张纸有些发黄,很薄。“矮个子”叫我保证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她说这是她们几个挖到,偷偷藏起来的,连工头都不知道呢。还说如果工头知道了,一定会打她们,还会不给她们饭吃。

我这时大脑己经一片空白,即将看到财宝的兴奋让我失去理智。在我再三保证下,“高个子”终于不情愿地把那张纸放在我眼前,却不准我摸那张纸。

那张纸是小楷写就,竖行,并且是从右往左读。间或有几个繁体字,但还是可以看得懂。大意是因为战乱,一位很有钱的康姓老地主把平生收藏埋在地里。右边还有一个大红的印章,印章好象是隶书。我还想仔细看时,“高个子”却机敏地把纸卷起来了。

我按住“砰砰”乱跳的心,激动地说:“这是真的,是真的呢,我可以再看一下吗?”

“高个子”不乐意了:“你己经看过了,这个我们要小心保管,以后回家就指望这引起东西了。”

我紧张地说:“我不看,我想摸一下纸,就一下,好吗?”

“高个子”犹豫着说:“就一下?”我点点头,她飞快地将纸伸到我面前,我刚一触摸,她立马又拿了回去。但我还是感觉到了,纸张非常薄,却又很滑,看来质量不错。这让我想起书上常说的“黄裱纸”三个字,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黄裱纸”,但从纸上微微发黄的颜色来看,这种纸应该就是。

我越发地兴奋起来:“就这张纸和这个瓶子吗?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