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本来就对蔡春妍一直不跑单住在这里心生不满,她这段时间又总是忙着找堂妹,现在又这样一闹,赵直第二天就找她谈了话。回到宿舍,她一句话都没说,红着眼圈收拾了东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了,阿宝躲在宿舍没出来,送都没送。

我本来想给她拎一下包,杭宗峦却拉住我,小声说:“你也没跑到单,赵直正看你不顺眼呢,别多事了。”我只好缩回了房间。

当天晚上,宿舍里的人都出去了,杭宗峦还没有回来,宿舍里空荡荡的。我早早洗了衣服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十分茫然。每个闪着亮光的窗口都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我的家,却在遥远的四川。

正这样想时,感觉一个男人走到我身后,回头一看,竟是阿宝。想起他和夏锐的赤膊相见,想起他对蔡春妍的无情无义,我转过身就想走开。

他却拦住我的去路:“杨海燕,不错啊。我原以为你是处女,都不敢碰你,没想到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呢,你很强啊,每个周未都回去,累不累啊?”

我恼怒道:“管你什么事,我不过就一个男友,你还几个女朋友呢。”

他“哧”地一笑:“我那叫什么女朋友,不过是玩玩,你知道吗?这边男女比例一比九,我应该有九个女人。”

我低声骂道:“无耻,夏锐是有男朋友的人。”

他得意地说:“有男朋友怎么啦,她男朋友是男朋友,我是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经常在外面开房,一边在床上运动她一边讲她男朋友,她说她男朋友没有我生猛,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他边说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生气地将他的手甩开,警告道:“你再这样小心我喊人了。”

他只好讪讪缩回手,轻蔑地说:“谁不知道你,跟一个有妇之夫鬼混,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雏儿!”

我立刻气血上涌,颤声问:“这事我只跟宿舍里的人讲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除了夏锐,宿舍里还有人也跟你有一腿?你真恶心,竟然跟这么多女孩子!”

他潇洒地吹了声口哨,得意地说:“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判的筹码太低。”

真是混蛋逻辑!我再不理他,恨恨地回到屋中。杭宗峦己经回来了,正坐在床上吞云吐雾,我想问是不是她告诉阿宝的,但转念一想,问了又如何呢,反而会生出许多麻烦,以后再不相信任何人就是了。

我很快又发现,不但杭宗峦和阿宝有着暖昧关系,还有一个男同事竟暗中和兰兰来往。原来这些每天穿戴整齐的男男女女,虽然都有一定的文凭,但他们把男女之间的性看得和吃饭一样随便。开始的时候,我很不适应,时间长了,便也无所谓了。反而因为我的保守与谨慎,常被她们骂作傻B。有时候我想,倘若没有沈洲那若有若无的牵扯,我会不会象他们一样?

我曾问过杭宗峦:“你在广东这么多年,到底有和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啊。”

她优雅地抽着烟,竟一声不吭。

我赶紧道:“对不起,我是太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