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佟小主儿已经在厢房里候着了,您看……”

“啪!”康熙狠狠将手中的御笔摔在龙案上,“梁久功,你是越发有眼色了,没瞧着朕还忙着的吗?叫她在外头等着!”

梁久功一缩脖子,看看外头的天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虽说才刚刚入冬,可一入夜,外头也是冷得很,叫佟小主儿在外头候着?

他不禁有些后悔方才的多嘴提醒,但凡侍寝的嫔妃,来之前便已洗漱梳妆好了,来了之后再到厢房里除去全身的衣物,由伺候的奴才裹以红绫被,扛进乾清宫的寝殿。

只是今日万岁爷实在是熬得太晚了,他才忍不住开口劝解,却不料竟招来这么一句,也不知皇上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当真的要让佟小主儿赤﹡身﹡裸﹡体只披床被子在外头等着?早知这样儿,他方才还不如不开口呢,如今遵旨要得罪佟家,不遵旨却要得罪眼前的主子!

他身子又往下弓了弓,罢了,皇上才是他的衣食父母,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人,便是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皇上啊。佟小主儿,算你倒霉,今儿就到殿外开启侍寝新模式吧。

“呼!”总算是批完了,康熙放下手中的御笔,拿起桌上刚刚批完的折子看了看,确定没什么疏漏了,这才合起来,轻轻抛在早已摞成小山的奏折上,“梁久功,打水,洗漱!”

梁久功早就在旁边儿候着呢,一见他忙完了,赶忙指挥底下的小太监流水似的把洗漱用的家什捧了出来,这些早就准备好了,盆里的热水都换了几遍了,就是防着主子什么时候儿要用,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能随时备着主子要用的东西,而不是让主子等他们啊。

康熙惬意的梳洗完了,躺在榻上,梁久功这才战战兢兢地问:“主,主子,让佟小主儿进来吗?”

康熙随意地“嗯”了一声,几个小太监匆忙将一个卷着红绫被的女子抬了进来,小心地放在榻上,梁久功轻手轻脚地上前落下明黄的帷幔,复又掩上殿门,这才小心地站在门口儿候着,以他的见识,今晚肯定顺畅不了,老天保佑,主子的火儿,可千万别烧到他们身上才是。

佟兰心委屈的眼圈儿通红,可眼里的泪似乎都冻住了,竟是一颗也淌不出来。外头天寒地冻的,她硬是披着床薄被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这回儿腿脚儿都麻木了。可比腿脚更麻木的,却是那颗已经冻僵了的心。

真新鲜啊,一个侍寝的妃子,竟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抬进来,便是表哥这会儿忙着,没空,难道就不能让她在等候的厢房里待着吗?想想当时梁久功来传表哥这个口谕的时候儿,她都惊呆了,这是明晃晃的羞辱啊!

如果不是表哥忙起来忽略了她,那便是梁久功那个狗奴才在故意刁难她了。不管是哪一个,她都要先抓住表哥的心才成。

表哥是不会那么狠心的对我的,梁久功,你就等着,看我到时候儿怎么收拾你吧。她在心里拼命想着自己一朝得封高位,将梁久功狠狠踩在脚下教训的情景,以此来激励自己忘掉冰冷的身体和僵硬麻木的腿脚。

她一点一点地从被子的下方往外钻,红绫被卷得极紧,里头空间略微有些狭窄,她的动作本就僵硬,费了半天的劲才从里头钻了出来。

“哼!”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是表哥的声音!她心头一紧,知道是自己的动作太过笨拙,表哥等的有些不满了。

她慌忙钻进表哥的明黄龙凤呈祥锦被,顺着表哥的脚边向上爬,玉手不经意地抚过表哥的小腿,让她的心跳得各位狂乱。只是毕竟是头一回侍寝,虽然来时嬷嬷已经将侍寝的规矩教训了一遍又一遍,可毕竟还是生疏的很,她一个不慎,竟一腿压上了表哥的腿。

表哥的腿好硬啊,她捂在被子里闷哼一声,红肿僵冷的膝盖在表哥结实坚硬的小腿上一硌,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再坚持不住,手脚一软,直接扑倒在表哥的身上。

两只细腻肥硕的小兔儿压在身体和表哥的两腿之间,挤压得变了形状儿。只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嘴贴着的是什么?

虽然被子里又憋气又黑暗,可借着被脚出缝隙里透进来的那一丝丝光亮,她还是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物件儿大了些许,在她的突然而来的亲吻下,甚至扬起头来翘了翘。她的脸涨得恨不能滴出血来,被这骤然发生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