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被鬼纠缠抱住的事情着实让末白难以启齿,只能心塞塞的闷在肚子里,有苦说不出。他是醒了,可是那种腐烂中带着恶臭的气息总是盘旋在脑海,只要想起就会作呕。

末白病了,华丽丽的生病了。

食不下咽,浑身冰冷,手脚无力,脸色发青,一向清明的桃花眼,也染上几丝雾霾。

接过管家送来的果盘,末玄好气又好笑的盯着躺在床上,正昏沉着输液的少年。

一向淡定自持的少年竟会被他吓出病?

末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坐在床畔,末玄撩开少年额前的碎发俯身吻上,一碰即离。

“你救赎了他,是否容得下我呢,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特别羡慕他呢。”

轻轻摩擦少年的唇瓣,末玄眸色渐深。

“我很羡慕,羡慕你对他好,羡慕你对他笑,羡慕他的幸福,羡慕的都快疯了。一直偷偷的看着你,这份情他都割舍不下越陷越深,更何况是我呢。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无论你是谁,我现在已经记住你了,也认准你了。”

“认准你了,所以,别想逃呢。”

近乎贪婪的注视少年的脸庞,末玄周身的气息渐渐平和。少年还未成年,五官精致柔和,还带着青涩的稚嫩。指尖滑向少年的眉眼,末玄嘴角微勾。如同少年的性格,他的眼睛也澄澈清透,含着淡淡的暖色。这样的他,不似太阳耀眼,也不似月光温凉,柔暖的恰到好处。

令他心驰神往。

在这七年的无声注视里沦陷。

忽而,末玄神色微滞,目光停在少年的耳垂处。

亲眼见证耳钉的颜色由纯黑变成浅黑,末玄心里划过异样。一直以来因为形态的不同,他比这个世界的末玄更加注意少年,这个奇怪耳钉的变幻,他早已发觉。如今近距离观察,他发现耳钉的材质很特殊,至少以他的目光看不出什么,真是——

和少年的来历同样是谜。

安静的坐在床畔,末玄始终没有叫醒末白,直到药瓶中的液体快要滴完,末玄才轻轻晃着少年的身体,呼唤道:“哥哥,哥哥……”

“唔……”

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末白哑着嗓子道:“末玄,哥哥困,想睡觉。”

生病三天,他下午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有了蒙蒙的睡意,现在很困。

末玄好笑的看着蔫蔫的少年:“哥哥吃点水果再睡,那样会好的更快,嗯?”

被弟弟带着诱哄的语气弄得不好意思,末白瞪大眼睛望着床头的果盘,吸吸鼻子。

“苹果,菠萝,唔,酸的,我要吃。”

末玄眉眼弯弯:“好的,我拔完针头喂你。”

末白闻言摇头:“不要,我要自己拿来吃。”他是哥哥,怎么能让弟弟喂呢!

末玄善意的笑笑,点头。

拔完针头,用酒精棉将伤口弄好,末玄扶起末白,将果盘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