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呆看着头顶那轮月,月色里有一些零碎片段,在眼前闪烁飞舞,阿绯想伸手握住,却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消失无踪。

阿绯喃喃:“说什么一早?我统共没跟你见过几次。”抬手揉了揉额头,印象里第一次见到傅清明,大概就是那次他自虢北返回……她迫不及待去找祯雪才遇上的,他竟胡说什么一早就喜欢,分明只是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相信。

“说了你不会信的……”傅清明却并不觉得意外,一笑摇头。

阿绯歪头看他:“那你说一早是多早?”

傅清明垂眸,对上她那样明澈的眼神,不由地恍惚了一下。

脑中那一幕深深浅浅地浮现,至美至真,以至于以后不管听说些什么不堪的流言蜚语,都始终无法让那一幕印在他心底的场景褪色分毫,也无法让那个在他心底霸占了一角的人儿重量减弱分毫。

阿绯却把这一瞬间的沉默当作傅清明的心虚:“不回答……还敢说不是信口开河?”她有些生气,又有些莫名地失望。

傅清明双臂环紧,将她搂入怀里,靠在贴着他的心的地方:“殿下先前说……众人都说殿下脾气不好,并非良配,然而在我心中,你却始终是最好的,就算是做了错事的殿下、任性的殿下……于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或许我有些做法是错的,但是我的心里,不管怎样,对殿下的喜爱却始终都没有变过。”

阿绯眨了眨眼,觉得这仍旧是男人的鬼话,但是那一声“胡说”竟无法出口。

而他继续说道:“你被带走了也好,失忆了也好,我相信以后都会好的,而在我心中,唯一所愿的,就是殿下也像是我对待你的心意一般对我,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希望殿下信我……”

阿绯怦然心动,转头细看傅清明的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整个人。

先前失去记忆的时候她不记得他是何模样,后来相逢了后,又是先恨上了,现在细看,这样的容颜,眼睛鼻子嘴,仍旧觉得陌生。

“殿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问。

阿绯索性转过身来,跪坐在他的大腿上:“傅清明……”

傅清明“嗯”了声,阿绯的手搭在他肩头,抓一下,又松开:“傅清明……”眼神有几分迷惑,像是要随着唤他的名字而同样唤醒什么似的。

傅清明笑笑,抬手摸摸她的脸,却被她抓了压下:“不许乱动。”

他果真便垂了手,十分听话,只把手撑在腰侧,身子略往后一仰:“好,殿下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真的?”

“真的。”

四目相对,阿绯哼道:“我才不信。我要把你绑起来才安心。”

傅清明挑了挑眉:“殿下居然喜欢这样儿的啊。”

阿绯皱了皱鼻子:“你不是说我说什么就听什么?是不是又不想啦?”

傅清明笑:“嗯,我就在这儿,任凭殿下处置。”

阿绯摸了摸身上,便把里头的汗巾接下来,往傅清明身上一扑。

傅清明明白她的意思,顺势便往下一倒,整个人躺倒榻上,只长腿还斜斜支着,月光下两人的姿势,底下的身躯长大,上面坐着的却娇小,倒有点儿像是“武松打虎”。

阿绯把那红色的汗斤子捞出来,拉住傅清明的手,便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头顶的镂空木刻上。

她趴在傅清明的身上忙活的不亦乐乎,傅清明人在底下,乖的像是中了迷药,毫无反抗,只是笑微微地看着她。

看她费力搬动他的手拉到头顶,看她骑在自己腰间却够不到头顶,于是又爬到他胸前才探身出去,但却因为这个姿势,让他得以跟她亲密接触……

尽情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叫他蚀骨销~魂,是了,他早就中了迷药,是一种名唤“阿绯”的……无药可解。

阿绯把傅清明的双手绑住了,就好像驯服了一头老虎。

看着他“无奈”地躺在榻上,阿绯只觉得神清气爽,如愿以偿,就连因忙活而出的汗都觉心甘情愿,恨不得在傅清明身上打个滚儿以示心中欢悦。

“哈哈哈……”阿绯叉腰大笑,“这下你可动不了了。”

傅清明微笑看她:“殿下把我捆起来,想要干什么呢?”

阿绯想了想:“你别急,有的你受。”话虽如此,却真有些不知所措。

傅清明道:“想到昔日我对殿下那么粗鲁,如今倒有些后悔……”眼睛心虚似地扫向她,“还希望殿下不要报复才好,殿下,也不早了……我们不如就这样儿睡吧。”

阿绯心头一动,忙翻身从他腰间下来,傅清明本就脱了外衫,只着一件里衣,方才被她爬上爬下,弄得衣衫凌乱,胸口略微敞开,露出健壮胸肌。

阿绯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哪那么容易睡,哼!你也有今天,我是把你红烧好呢,还是清蒸。”

她探手过去,在傅清明胸口乱扯一通,把他的衣裳拨得更开,柔嫩的小手乱摸之际,便摸到一粒突起,硬硬地在掌心硌着。

傅清明身子微抖:“别碰……”

阿绯本没在意,闻言却偏用手捏了捏,又一拨拉,眼见他越发硬,且发了红,她便看傅清明,却见他脸上带着一股奇异的表情,似乎有些难受,又似乎在自制着,眼神望着阿绯,有几分可怜巴巴。

阿绯仰头哈哈大笑,揪住了那一粒,着意用了几分力道扯起来:“以前那么对我,现在滋味怎么样?”她凑过去,细细看他神情。

傅清明眼睛半睁看她,哼道:“疼,殿下饶命……”

倘若不知情的人瞧见这幕,定会以为阿绯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色~~魔,而傅清明便是那个惨遭涂毒的白莲花了。

阿绯得意了会儿,便撇下这里,将傅清明的袍子一撩:“还有这里的罪魁祸首,该怎么处理?”

傅清明脸色发红,目光闪烁地望着阿绯,呼吸略有些急促,心里盼她也来碰一碰才好。

不料阿绯并不上当,她左顾右盼,忽地觉得腿边压着什么,俯身摸过去,便从傅清明的袖子里摸出一把扇子来。

“正好正好!”阿绯握着那扇子,却不打开,眯起眼睛看着傅清明,扇子便压下去,一路滑到那紧要关口。

傅清明看着她促狭之态,几乎要屏住呼吸,阿绯却手腕一抖,扇子便敲下去。

“唔……”傅清明忍不住便闷哼了声,那物正是半起不起的当口,被猛地一敲,虽然只用不到两三分力,却也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