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当即一挥手,把自己的人带到了院子中央,低头嘱咐了一番。

手底下就有人迟疑地问,“那火攻万一把那小子给烧死了怎么办?”

烧死了可就没有黄金千两了啊?

话音刚落,那人头上就挨了一巴掌,“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傻啊?姓贺的那小子会等着被烧死吗?到时候他只要往院子里跑,咱就能抓到他!”

一听这话,他手底下的人又活络起来。真要逮着那小子,到时候可就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几十号人把地上滚着的伤者给拖出了院子,就在院门口拉弓搭箭,把事先预备好的裹了清油的布包在了箭头上,点着了,朝各个房间的门和窗户射去。

听见外头嗖嗖地响声,蒋诗韵暗骂一声:这帮杀千刀的,自己好不容易置办了一所宅子,就被他们给糟蹋了。

好在事先弄了冰块和大棉被挡在了窗户和门后头,任凭射天雷地火,也不怕。

只是好好的墙怕是要留下密密麻麻的眼儿。

外头的箭越射越猛,可燃着熊熊烈火的箭头射到了门窗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灭了,一点儿火星子都起不来。

外头的刺客彻底傻眼了,这到底是所什么宅子啊?里头是人还是鬼?

一拨箭雨过去,不见响动,他们也就住了手。正迟疑着要不要攻进去,忽觉身后似乎有簌簌的脚步声。回头看时,只见一群黑衣人已经把他们给围拢在中间,也不吭声。只管抡起明晃晃的刀剑劈头盖脸地砍来。

已经被屋子里的诡异给弄得疑神疑鬼的刺客们,见此情形很是慌乱,匆忙迎战时,手忙脚乱。

那些黑衣人已经砍瓜切菜般把他们砍翻在地,不出半个时辰,这几十号人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虽然还在负隅顽抗。可已经没有多大的战斗能力了。

那个头目被一群黑衣人层层围住,眼看着已经没了出路,他索性来个鱼死网破。连着砍杀了几个黑衣人。不过他身上也有多处刀伤,身子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住。

忽然,东西厢房齐刷刷地亮起了灯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如出谷黄莺般轻声喊道。“刀下留人!”

接着,就见屋门打开,走出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来。

那女子站在门口朝院子里招招手,立马就有人上前把那头目给绑了,押到了她跟前。

“卸了下巴。”蒋诗韵朗声说道,转身进了屋。

几个黑衣人老鹰撮小鸡般把那个头目给卸了下巴带到了里屋,蒋诗韵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前,贺林也靠在迎枕上。

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含着淡淡的冷笑。好看的凤羽般的眼睛轻轻地扫一眼地上瘫坐的刺客头目,慢悠悠吩咐。“搜……”

耿三早就大踏步上前,捏开那刺客的嘴巴,舌头底下翻了一遍,又在领角捏了捏,果然搜出一颗绿豆大 小的丸药来。

没了毒药,也就不怕那头目服毒了,贺林眼风一扫,耿三就替那人接上了下巴。

“说吧,谁派你来的?”贺林看一眼端坐不动的蒋诗韵,挑了挑眉,问道。

“没人派我来,要杀要剐由你们!”那人倒也硬气,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蒋诗韵估摸着这样的人也是报了必死之心了,想来家里也都安置好了。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这人光棍一条,家里也总还有牵挂的人。

看这人的年纪,约莫三十来岁,那眉眼,并不是凶神恶煞的那种。想来不是逼迫无奈或者其他原因,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死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