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诗韵没想到贺林竟然当了真,还真想让她负责?

想想这厮的所作所为,她就恼上心头。若不是看在他伤重的面子上,真的想暴打他一顿。

这个时候想着让她负责,那把她往外推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不管贺林失望难过的脸色,蒋诗韵径自喊来耿三,“给你们家大人擦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

等耿三扎煞着手拿着一条打湿的帕子就往贺林身上招呼过去时,蒋诗韵又生生地把他打住了,无奈地瞪他一眼,“你以为你家大人好好的啊,就随便胡乱擦?他现在受伤了,那帕子千万不能碰着他的伤口!”

耿三似懂非懂,懵懵懂懂地甩了甩帕子,“姑娘,我没有擦伤口啊?”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委屈。

“还说没有?”蒋诗韵气极了,这家伙帕子甩来甩去,差点儿就把水给甩到贺林伤口处了,那双大手跟蒲扇般,拧个帕子都拧不利落。

耿三一双大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在锦衣卫里混了这么多年,谁不买他的账啊?

被这姑娘喝来呼去地心里已经老大不爽,如今他好端端地给大人擦个身子,就被她给挑成这样。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气呼呼地把帕子往铜盆里一扔,耿三瓮声瓮气地撂下句,“姑娘嫌擦得不好,那就姑娘来!”

哈!

蒋诗韵傻眼了。

这个家伙,还敢跟她使性子?胆子肥了嘛。连贺林在她跟前都得俯首帖耳的,他倒撂挑子。

蒋诗韵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三步两步来到耿三跟前,面对着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她那娇小纤细的身材只到人家胳肢窝儿。

“啪”地一下,蒋诗韵跳起脚狠狠地打了耿三一个暴栗,“好家伙,敢跟姑奶奶我使性子。说你两句怎么了?还不服气了是不是?”

耿三那般威风凛凛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被蒋诗韵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打了脑门子,一张英武的面上,腾地一下子就涨红了。

“咳咳……”躺在床上的贺林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声太大,震动了他的伤口,让他的脸色剧变。

耿三吓得忙扑上前,“大人,大人,属下该死,您,您可千万别笑了……”

身上的疼痛让贺林再也笑不出来,他皱着双眉紧紧地盯着耿三,“以后,不能跟蒋姑娘这般讲话!”他正色道。

耿三忙答应一声,起身给蒋诗韵作了个揖,“姑娘大人大量,我是个粗人,冒犯了姑娘,请姑娘千万别生气才好!”

“得,用不着跟我道歉!”蒋诗韵挥挥手,“只是你家大人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擦身这个活儿你还得做。来,我告诉你怎么办……”

耿三却摇着手往后退,嘿嘿地笑,“姑娘,姑娘,饶过我吧?我干不来这样细致活儿,您要是缺个劈柴的,叫上我倒行!”

蒋诗韵被他给气笑了,丫丫的,又来这一套?

什么不会?就是想躲开,逼着她给贺林擦身是不?

她那双如刀子般锐利的眼神射向另一个亲兵,那亲兵比耿三还乖觉,忙往门口那处跑,不忘了抱着肚子,“哎呀,拉肚子啊……”

耿三听他这么一喊,也往门外跑去,又丢下蒋诗韵一个人面对躺床上的贺林。

蒋诗韵咬着后槽牙笑了,这两个家伙,想拉皮条是不?好,那就让他们使劲儿拉。

“小坠子,去把茅厕的门锁上!”她昂着头冲厨房里忙活的小坠子吼了一声。

不是想蹲茅坑吗?本姑娘让你们蹲不成。

小坠子是个听话的姑娘,听了忙脆生生地应了声,真的去锁茅厕的门了。

耿三和那亲兵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