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凌听见那女子声音,心中挑衅,直直抬头望过去,倒希望她瞧见自己。

柴南石蹙起眉峰道:“承蒙宫主好意,我如今一介粗人,不劳多念,你们安生回去就是。”

茯凌眼见他两次直接拒绝,目光如炬,想到宫主之前嘱咐的果然是真的,就算当年曾亲密联手信任无间,现在十一爷突然一时也不可能接受青凋宫的好意。

她明白劝动十一爷需要时间,顺从拱手拜退道:“茯凌奉宫主命,还请十一爷谅解,茯凌今次不便多言,下次再来拜会十一爷。”

手势暗动,围住了小院的人便纷纷撤回来,茯凌又道:“宫主有令,需得保证十一爷安危,茯凌留下六名影卫,请十一爷勿要介怀。”

她面无多余表情,深深往院中程幼素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六名黑衣影卫依言留下,秘密伏守在院周围不远的地方。

程幼素紧张看柴南石的背影一眼,他转回身来关上了门,朝她走过去。

“无事,一些外人,没有危险。”他俯头看着她,手轻轻搭在她腰间,声音温和沉着。

“又是……你的那些故人?究竟是敌是友?”

柴南石盯着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低声道:“是旧相识的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程幼素看一眼外头还在守着的黑衣人,知道现在也不方便多说,只是心下难免怀疑疑惑。

之前门外那个身姿窈窕的黑衣女子,她晃到了一眼,直觉是这些天跟踪过自己的人。

她身形步履轻盈无比,武功不低。

在一家人好容易在一起团圆的时候,这些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是想做什么?

程韵若守着含章睡觉,自己却无心休息,隔着窗子也隐约听到外头的动静。

她心里紧攥着,想着莫不是朝廷来接代鹤回去的人?

又一会儿,说话的动静又没了,下午含章睡好觉出来的时候,柴南石与程幼素夫妻二人却对中午那事只字不提,好像并没有人来过一样。

程韵若几次想找机会跟程幼素问问,却碍着代鹤一直在身边待着,只好吃了晚饭就匆匆回去了。

她趁着天还没黑赶回了村里,回家的时候发现几日不见的石大娘等在自家门口旁边,神色有些着急。

她将含章交给代鹤,上去问:“石大娘,怎么了?您来这是……”

石大娘手里提着个筐子,急忙说:“韵子,你们咋才回呢?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你不知道,我下午来是给你送点自家鸡蛋的,谁知道来的时候就瞧见你屋里这边有几个男的,鬼鬼祟祟好像偷子一样,从你屋院子侧边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去偷东西了!”

程韵若赶紧去开门,环视院子倒还整洁,进了两间屋子也见没什么东西被翻乱盗走的痕迹,几人才松了口气。

石大娘将鸡蛋筐子放在桌上,庆幸道:“还好,没丢啥东西,我瞧着那几人确实鬼鬼祟祟,不知到底是干啥来的,脸生得很,从没见过,其实说起来最近村里从外头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啊!你们可得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