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南石目光凛厉沉吟,随手一抛,那黄纸便于烛焰间燃烧成了灰烬。

程幼素这晚歇下,敏感发现窗外院里多了人影隐动。

柴南石答道:“赵大人见咱们孩儿将出生了,派的护卫来巡守,忧心怕出意外。”

程幼素扑哧不信笑了:“赵大人?他忧心个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自然是担忧你怀着身子脾气不好,一个不顺心便又要给他介绍哪家的姑娘。”

程幼素小心侧躺在了床榻里头,缓缓靠在柴南石怀里,才舒服叹了口气。

“日子就快到了,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连带着身边所有人都一起烦忧,也不知它到底何时才想出来。”

这个“它”指的是腹中胎儿。

老大夫早前就说过,把脉可以诊出胎儿男女,不过程幼素想了想还是没有让大夫诊。

一是把握不是百分之百大,二是她也想留个惊喜的念头,临盆了再揭晓。

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好,不过待到生出来才知道,这样会多些莫名的仪式感。

柴南石将薄毯在她身上搭好,宽阔肩臂松松从背后搂着她,嗓音低磁又温柔:“提心吊胆也值得。”

程幼素觉得,只有在夜里,他的声音才显得分外的好听,让她觉得缱绻温暖,特别是他讲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哄着她入睡的时候。

她小心摸了摸肚子,感叹:“我觉得咱们孩子一直以来真乖巧,都没怎么闹过我,除了前些时日变换季节,没什么胃口,其它都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怀孕要好多了。”

“是,它是个乖孩子。”柴南石嘴唇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玉白雪颈。

“那到时候出生,也一定会很顺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