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南石袖下握了握拳,面无表情轻轻带上了门。

程韵若很快知道这事,只问:“素子吃了那救命药,究竟有没有好些?”

卿喜小脸上带着苦意,表示不清楚。

柴老爷可不让外人进去夫人房里看她,服了那丸药过了整整一天时间了,若夫人醒了府里怎么会还这样沉静?

她觉得自己帮了倒忙,让柴老爷与夫人大姐都空期待一场,心里有点无力。

程韵若怀中抱着的襁褓里,婴孩圆润如黑曜石的清澈双眼滴溜溜转动着。

他不时奶味十足地哼嗯上一声,以表明自己的存在感,每到这时程韵若总会摇一摇哄一哄他,撑起笑意道:“小少爷这是要娘亲呢!娘亲很快就能来抱小少爷了!小少爷真是乖巧!”

卿喜也抱过他,夫人大姐教她该怎样抱得孩子舒服些。

她不禁觉得真是悲惨。

为什么自己珍藏着的家传东西,就一点用都没有?柴夫人还是孤伶安静躺着。

大夫每晚诊脉诊看,这日面上却浮出喜色来:“夫人脉息加重了,是用的那丸药起了效用!”

几个大夫商量一番,对柴南石禀道:“不若将夫人手指尖刺破出血,更能引通药效些。”

柴南石眉峰不展,沉默望着床榻边她的一双手,现今已经又瘦了些,苍白肌肤上淡淡青色血筋。

大夫执银针刺破了程幼素的手指,细密血珠很快冒出来。

这是没有法子的办法了。

还不能苏醒,他只能冒险去托人请了宫中御医乔装过来。

谁知道有没有用,可眼看着她命气一点点丧失而去,眼睛与心里都是麻木的,只有在夜半入眠时,才觉得冰冷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