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恨地瞪了楚梅一眼,又将目光死死地看住了无动于衷的婠婠。

“王妃不说点什么吗?你害得我哥哥如今身败名裂,还来我们韩国公府看笑话!”她已经激动得花容扭曲,眼底无比怨恨,仿佛很毒了婠婠。

哪怕婠婠贵为亲王妃,可是她如今也顾不得了。

家中最引以为傲的哥哥被燕王妃给送到边关,日后成为罪人,不仅韩国公府蒙羞,而且韩宁此生的前途尽毁,这叫她这个做妹妹的如何能接受?这一切都是拜这些楚家的女人所赐,她死死地咬着牙含泪说道,“你们楚家姐妹的争斗,为何要害了我的哥哥?扫把星!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哥哥就不该娶她进门,害了自己,害了韩国公府!”她的声音尖锐,显然无比地痛恨。

如果不是韩宁娶了楚家的女人,怎么会被牵扯在这样的争斗里。

这些楚家女人冷血又无耻,冷酷得一个个仿佛怪物一样。

无论是康王侧妃楚玉,还是燕王妃楚婠婠,都仿佛是妖怪,能吃掉男人的心,也能毁灭所有的人。

婠婠却只是勾唇笑了笑。

她如今的身份,怎么可能与一个小小的韩国公府的小姐对嘴,平白没了自己的身份,侧头对小厨房中战战兢兢的几个婢女轻声说道,“去请你们的国公夫人。”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门去,见自己并未得到瞩目,这位韩国公府的小姐已经气急了,竟顾不得冒犯飞快地冲了出来尖声叫道,“王妃不敢反驳我吗?你莫不是心虚?!”她声音拔高,还要拉扯婠婠的衣摆,只是婠婠身边的侍女怎么可能叫她给碰婠婠一下。

婠婠若是被人冒犯,燕王岂不是要吃人。

顿时两个侍女出列,把韩国公府这小姐给压在了地上。

羸弱娇养中长大的女孩儿一下子就起不来,趴在地上大声叫骂了起来。

婠婠却并不在意。

她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是心如止水。

只是楚梅却气坏了。

她没有想到这韩国公府这样嚣张。

两个王妃面前,竟然还敢这样高声说话。

“五姐姐,这简直是不将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她快步走到婠婠的身边低声说道,“如今你我尚在,她就敢如此污言秽语,也不知道我们这眼睛没看见的地方,三姐姐吃了她多少排揎。三姐姐委屈,五姐姐,咱们不能坐视不管呀。”她恨不能回头就把这丫头的嘴给堵住,可是婠婠怎么可能叫她堵嘴遮掩这女孩儿的罪过,若是她没有这样疯狂,一会儿韩国公夫人来看什么?

看她们姐妹仗势欺人?

她是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的。

不大一会儿,韩国公夫人满头是汗地快步带着几个侍女而来,一眼就见到被压在地上的女孩儿正叫骂不休,她的脸顿时苍白起来,本最近因爱子获罪而花白了的鬓角,此刻满满的都是细密的冷汗。见婠婠与楚梅一个面容平静,一个气愤莫名,她只觉得心中酸涩,却还是上前请安说道,“两位王妃安好。”她是超品的国公夫人,本无需这样对两个年轻的王妃这样郑重,可是无奈韩国公府太不给她做脸。

韩宁一个镯子下来,韩国公府在燕王妃面前就再也直不起腰。

“夫人不必多礼。”婠婠见韩国公夫人要给自己福下去,平静地伸手将她扶起来,看都不看那女孩儿,淡淡地说道,“本是我们姐妹叨扰贵府,说起来,都是我们的不是。”她看似在赔礼道歉,然而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讥讽,韩国公夫人只觉得嘴里发苦,回头见爱女见了自己仿佛见了主心骨,声音越发高亢,顿时指着她骂道,“孽障,住口!”她虽然素日里为人端肃刻板,然而对女儿却一向疼爱,那女孩儿哪里听过这样的呵斥,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小女欢儿冒犯王妃,我替她给两位王妃请罪。”

眼前这两位王妃,乃是后宫太后面前最得宠的两个晚辈,韩国公府如今风雨交加,怎么还敢得罪。

虽然皇帝圣明,并未因韩宁一人之过迁怒整个韩国公府,可是韩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事,燕王怎么可能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