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件事怎么办?”婠婠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却露出几分关切。

皇后想了想笑了起来。

“既然已经病重,自然是要找到陷害她的真凶。”她自然不可能叫婠婠背这个黑锅,不然岂不是叫婠婠背上了不好的名声?见婠婠轻轻点头,皇后揉了揉眼角轻声说道,“每次选秀都有这样的事,我都习惯,自然也知道从什么地方查起。你不必担心,下黑手的已经被我找到,是与她同一个屋里的秀女,因生得不如她风流美貌,因此想趁着这件事把她弄出宫去。如今这两个秀女都被我逐出宫中,也已经明旨将此事说清,与你无关。”

“多谢娘娘。”婠婠急忙说道。

“哪里是谢我。本是我该谢你。你做这些事也都是为了我。”皇后目光柔和了几分,见婠婠抿嘴笑了,温柔娴静,突然想到一件事笑着问道,“我听说你家中两个兄长尚未成亲?”婠婠有两个兄长正在外地为守将,这件事自然被有心人都看在眼里,见婠婠轻轻点头,她不由好奇地问道,“你的兄长们年纪也不小,还不成亲?”她已经几次露出想要与楚家联姻的意思,婠婠垂目想了想,见皇后如此贤惠,心胸开阔,想来她的娘家的女孩儿教养也应该不错。

不过虽然说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婠婠总是希望兄长们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子。

“因父亲母亲希望兄长们自己能遇到心爱的女子成亲,因此家中并未有想过给他们挑选妻子。”婠婠委婉蒂轻声说道,“父亲母亲也不是在意门第的人,只要兄长们喜欢,那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因此,她父亲母亲从未想过在儿子在外的时候给他们在帝都定亲,定一个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女子。这虽然叫皇后有些诧异,然而想了想便笑着说道,“这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若是她想将娘家的女孩儿嫁入楚家,只能等楚家的小子从边关回到帝都才有机会。

不然,想必婠婠都是不敢应承的。

见婠婠说得委婉,也并未十分抗拒与自家联姻,皇后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你家倒是开明,这样极好。”她对自家的女孩儿也有信心,想着回头等家中的母亲进宫来就与她说说,与楚坚联姻自然是大好的姻缘。见婠婠对自己笑了,她笑着把这件事转移开,只对婠婠传授一些在宫中的常识。这些日子一晃而过,婠婠日日都在宫中忙碌,也知道一些前朝的事,知道朝中已经拟定了叫边关大军继续冲击敌军,务必要将这些敌军远远地放逐,叫他们不敢来犯。

虽然这样会令燕王回京之日遥遥无期,可是婠婠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又接到了燕王的几封信件,里面写满了燕王对那时的风土人物,还有一些美景。

叫她没有想到的是,因韩宁之间谋害皇子妃因此被放逐边关,这一次正好儿赶上了大军所至,他如今在康王的麾下十分玩儿命,从前或许还是一个风流才子,可是如今却已经是一个戴罪立功,虽然身上并无官衔,还是一个罪人,却被人信服的将领。因韩宁在这次边城征战之中立了功,虽然并不能叫他加官进爵,可是朝中法度一向是赏罚分明,韩宁的确立功,最大的可能就是将他从前的罪过抹去。

若是来日回京,韩宁恐怕也可以回京。

燕王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显然他不高兴韩宁这样简简单单地回来。

只是韩宁能够得以宽免,也是用自己的性命舍生忘死地博回来的,婠婠觉得并不需要燕王动怒。

韩宁为了能立功,在边关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血,几次死里逃生,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会过于刻薄。更何况虽然楚兰口口声声说不能原谅韩宁,可是因她不肯合离,还守着韩国公府过日子,婠婠总不愿意她去做寡妇。冤有头债有主,她更怨恨的是坑了自己一把的康王,而不是拿着康王的主意做事的韩宁。因此她多少在信中安慰燕王几分,叫他不必理会韩宁。

与韩宁计较什么呢?

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

然而如今朝中正是亢奋的时候,几场大胜叫朝中越发期待之后的征战,婠婠却莫名有些不能心安,屡次在信中叫燕王更加小心,穷寇莫追。

狗急跳墙,谁知道若是当真把那些敌军逼急了,会生出什么事来。

她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忧与不安,因此进宫的时候越发谨言慎行不敢说话,每日也祈祷燕王平安无恙。只是她的担心仿佛都不过是些没有必要的事。边城几次告捷,不说朝中,只看皇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也有心情把目光投向后宫的秀女之中。因秀女在宫中时间久了总是会闹出乱子来,因此皇帝也并未耽搁,不过寻了一个不错的日子,就召见这些秀女。婠婠无奈地作为皇子妃与楚梅一块儿坐在大殿的最下手,看见众多美貌年轻的女孩儿进宫来。